喇叭的聲音穿透力很大,平時只在早晚上班下班的時候吵吵,如今人們都在吃著飯。
聽見喇叭聲耳朵不由地豎起來,八卦的心思升起來,有些人甚至抱著碗就竄了出來。
無他,下午應家來了一對樣貌出色男女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小區。
應許輝、艾玉鳳倆人職位說高不高,說低不低,家里的三個女孩兒各個眼睛長在頭頂,加上艾父是組改會退下來的,自然是這片小區里人們偶爾用嘴溜出來的談資。
再者,應晏是離開了京都,但是關于他的事情,不知為何一直被人們嚼著。
惠民小區里的人們也都知道,這里住著的人們是好多公家單位的職工,哪怕有些人跟應許輝一樣是局長,可仍被京都圈子排斥在外。
可以說他們就是普通人,這普通人見到圈子里的人掉落下來,那心理是十分微妙的!
應晏挑眉聽見喇叭聲,并沒有動,仍舊枕著手臂半躺在床上,看柯美虞繼續數房產證。
她不光數,還拿出本子和紙來,在來之前買的京都地圖上圈圈畫畫,將京都的宅子鋪子給標記出來,規規整整記下來。
家里不缺錢,隨便從寶藏庫里拿點黃金去黑市兌換點錢票,都夠他們一年半載的生活費。
宅子不需要外租,只是沒有人住的宅子很容易荒廢,需要人氣養,所以她準備制定些規矩租出去,給組織緩解住房壓力,給予別人便利,自己當了包租婆,每個月有小錢錢一舉多得,美哉美哉!
應晏津津有味地瞧著她小倉鼠心態,唇角勾著笑。
喇叭傳來的聲音他也當作沒有聽見,呵,他回京都沒通知任何人,除了應家外,也只有在黃鶴樓碰見的那四人。
若是以往,那些人得巴巴上門來說事,而非一個電話讓他巴巴去接聽。
“應晏,你的電話,快點出去接一下。別錯過什么大事,”見屋子里沒有動靜,應許輝忍不住來敲門。
“我剛回來,能有什么大事?”應晏嗤笑聲,還不準備起身。
“哎,”應許輝緊握著拳頭,“應晏吶,如果沒有事,人家也不能這個點打電話來。”
“剛吃過飯,不如你跟小柯下去溜達下?”
“我聽小劉說,中午吃飯的時候你碰到你拜把子的兄弟們了?是不是他們呀?”
這次屋里直接就沒有聲音了。
應許輝急得直轉圈,要不是自己圖謀的東西還沒到手,他絕對能抄起棍子,痛快地行使自己身為父親訓兒子的權利。
這孽種真是軟硬不吃,跟犟驢似的,連拉帶拽都不挪一步。
就因為自己這次哄著他、捧著他,他還以為自己是太子爺呢!
“應晏,喇叭喊你呢,周圍都是認識的人,你既然要在這里長住下去,關系就不能鬧得太僵。這樣吧,回頭我努力下,看看能不能幫小柯同志安排個清閑的工作。”
應晏這才懶洋洋不耐煩地嘟囔幾句,到底是打開門,滿臉不悅地喊著柯美虞,將門一關離開了。
應許輝忍不住暗暗松口氣,也有點摸清楚混賬兒子的七寸了,竟然是不知道從哪里領回來,漂亮不似真人的女人!
出了門,應晏和柯美虞一路被鄰里用八卦的目光洗禮。
他們甚至不需要問路,就沿著大家伙兒零散站成的隊伍,尋到居委會。
這年頭電話是很稀罕的,也只有廠子辦公室里有,誰家有錢獨自安裝?
到底有什么緊急的事情,需要打電話到居委會,通過喇叭如此大張旗鼓地喊人?
至少,居委會的大媽們是不會隨便巴巴開嗓喊人的。
“你就是應局家的兒子?長得可真是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