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晏嫌棄地將人一腳踹開,但是神色放松還帶著淡淡喜悅和歡愉,“你小子真是越來越邋遢了,多少年沒見,就不拾掇下來見我?”
“我這不是一刻都等不及嘛?”青年笑著撓撓頭,“兄弟們都聽你的話,規規矩矩地找個工作安穩下來,盼星星盼月亮,可將九爺你盼回來了。”
“這是小嫂子吧?你好,我是方晉元,”他看向柯美虞,又瞅瞅應晏,笑得更歡暢了,“哥,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。好好玩幾天,等有空了兄弟們再聚。”
“這車你開著玩去,是兄弟沒事的時候用廢舊零件組裝的。你別看是組裝的,還是從其他地方拆卸下來的零件,但這車質量杠杠的,耐騎、馬力足、靈敏!”
說著他扔給應晏一串鑰匙,“嫂子的頭盔在車斗里,是新的。”
“謝了,那我先騎著,”應晏也不客氣,“改天我尋你去,也弄一輛車騎騎。小轎車太打眼,但是摩托車還是可以的。”
方晉元笑著點頭。他就看著一向不將女人放在心上的九爺,親自拿著頭盔給人認真地帶上,表情都呆了。
摩托車是軍綠色的,車斗還有個擋風玻璃,柯美虞還是頭一次坐這樣的摩托車,新奇得緊。
應晏笑著說聲抓穩了,便發動起來竄出去。
耳邊的風呼嘯著,發動機的聲音也不算小,倆人又帶著頭盔,基本上一路無話。
柯美虞就四處瞧著,看啥都稀奇。
她重生的時候,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一種很強烈的年代感。
尤其是京都,她以前沒少坐飛機來回,記憶里的京都是彩色鮮活的,各種各樣的人來來往往,車輛一個挨著一個,可是現在沒有那么多高樓林立,四處都是種肅穆清潔,人們灰白藍黑,偶爾鮮亮的顏色就像是草地上冒出的花兒,足夠攥住整條街的目光。
一陣風馳電掣,應晏將車停在了一處大院里。
幾乎算是四個大院專屬娛樂場所的文化宮,也不過是一處面積大的二層小樓,樓前后也有不少空地和健身設施。
已經有不少锃光瓦亮、外形獨特的摩托車停靠。
有人在車窗看到應晏來了,連忙起身笑著迎上來,微微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,“應晏!好久不見,你倒是沒有一丁點變化。”
可不嘛,有幾人從門口走出來,也有同樣的感慨。
五年沒見了,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變化很大。
準確來說,是京都里形勢一天一樣,沒有一個人過得舒心,原來單純的關系漸漸摻雜了太多利益,可只有應晏躲了出去,雖然人再次回來,沒有了昔日風光,可那份瀟灑恣意、滿不在乎、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絲毫沒減。
應晏淡淡地點頭,跟眾人打了聲招呼,攬著柯美虞的肩膀進了屋。
屋里還有幾個人穩坐著沒動,見到他來,扯扯唇角懶洋洋地招呼一聲。
跟著進屋的幾人則心情微妙,有種位置、待遇顛倒的既視感。
應晏眼睛瞥了一圈,跟他昨晚猜測告知柯美虞的差不多。
原來拜把子的十人,不算他,已經被拆成了三股。
一股成了權勢的中心,也就是穩坐著的幾人,老二、老七以及他們另外拉來的兩個背景雄厚的同齡人。
一股則是之前在黃鶴樓見到的四個,三、五、八、十,他們位置不高不低,卻也屬于京都很多人不能企及的。
一股呢憑借著自己的本事混得不錯,家勢也不錯的,比如老大、老四和老六。
前兩者更樂意看到應晏臉上的不甘、羞惱與自卑,也特別喜歡在應晏面前彰顯自己的高高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