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這個重磅消息在尖哨兵之間傳遞,很快,散落在金山周邊的六支尖哨伍紛紛匯合。
半個時辰之后,密林中的某處,其中五支尖哨伍共三十人聚齊,合成一支尖哨隊,隊將就是已成為尖哨營準備將的梁二條。
此時梁二條正肅然對環成一圈的二十多個尖哨營戰士(還有幾人在外圍警戒)道:“消息已經傳回大營,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。但是我想大伙心里都明白,我們沒法派大軍滅掉這支運輸隊,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把回回砲運到韃子大營。”
下面的尖哨營戰士面沉如水,一個個磨著牙,眼里閃著憤恨的光芒。
梁二條目光一一從戰士們臉上掃過:“你們之中,有誰是襄陽人?”
“我,宜城的。”老嚴站起。
“還有我,光化軍的。”又有一戰士站起。
“我也是,光化軍的。”梁二條大拇指點點自己胸口,再問道,“有誰參加過襄陽大戰?”
這次只有老嚴開口,他的眼睛通紅,身體微微顫抖:“我參加過,襄陽大戰最后,那漢水西岸密密麻麻全是回回砲,機括一錘,砲石好似下雨一般,打得十數里城墻都在顫抖。那么堅固的城墻都整片整片垮塌,無數弟兄埋在磚石下,死得那個慘吶……就因這一戰,那回回砲從此得名襄陽砲。襄陽砲!我看應稱之為‘襄陽萬千冤魂砲’!”
尖哨營戰士聽得無不激憤痛恨,扼腕切齒。
梁二條雙瞳里如滾動的熔巖,一字一頓:“我們要讓龍雀軍的弟兄們承受這樣的死傷嗎?我們要讓陛下承受這樣的危險嗎?”
“不!決不!”尖哨營戰士群情激昂,振臂怒吼。
趙獵就是龍雀軍之魂,是所有龍雀軍戰士的精神支柱,但凡對他有威脅,那就是捅了龍雀軍戰士的肺管子。
梁二條一振火槍,氣沖斗牛:“諸位兄弟可愿與我擊殺韃子,毀盡砲車?”
“同去!同去!”
梁二條背槍牽馬:“走。”
這時有尖哨道:“可是還有呂保那一隊沒到咋辦?”
“他們離得遠,一時半會怕趕不來。”
果牙吐出嘴里嚼碎的草葉:“不管了,咱們三十個人,三十把槍,今日就要干翻這幫**的韃子!”
……
山道上,數百役夫正輪流把山體滑坡形成的泥石流一點點清理掉,挖開一條可容車隊通過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