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謙站在溫時澹他們議事的廳房外面緩了許久,直到房門被打開,安王帶頭走了出來。
安王和楊臻并排走出來,他們這是中場休息,打算用完了午飯之后再繼續商談。
趙謙給安王行禮,看著人走遠了他才抬腳進了廳房。
溫時澹還在那里坐著,蓮蓬已經剝了一小碗。
“主子。”
溫時澹拿起手帕擦了擦,也沒再管剝了一上午的蓮蓬,起身往外走。
“說。”
“我們的人一直盯著福林苑那邊的動靜……”
趙謙看了一眼溫時澹的臉色,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么說了。
溫時澹擰眉瞥了他一眼,“你要是這般吞吞吐吐的就不要說了。”
趙謙頓了一下跟上溫時澹的腳步,“主子,如果屬下說,清和縣主找到了……”
溫時澹猛地停了下來,黑沉沉的視線落在趙謙臉上。
“你可知欺瞞我的下場?”
他的嗓音又沉了幾分,趙謙莫名聽出來了幾分惡狠狠的意思。
他忐忑了,這一瞬間又覺得溫時澹似乎也沒那么重視秦淺。
“屬下不敢,就在半個時辰前,屬下見到了清和縣主。”趙謙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溫時澹的臉色。
溫時澹臉部的線條緊繃著,雙唇抿成了一條直線,落在趙謙身上的視線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凌遲。
趙謙覺得心口積壓著的情緒馬上要壓不住了。
主子這副樣子哪里是不重視啊,明明就是把秦淺看的太重了。
“你在哪里見到的?”
從喉嚨里擠出來的聲音變了形,趙謙似乎聽到了一股顫音。
“從城外的寺院。”
溫時澹胸口劇烈起伏,然后大步邁下臺階,往城主府外面奔去。
趙謙沒任何防備,頓了一下快步跟上,在城主府大門處攔住了溫時澹。
“主子!”
“滾開!”
溫時澹看拂開趙謙,翻身就要上馬,趙謙拼盡了全力拉住了他。
“主子,您現在不能去,清和縣主身邊都是那楊臻的人,你這樣去只會讓清和縣主更加危險的。”
溫時澹掙扎的動作松懈了下來,他臉色依舊難看。
胸腔里的氣息平復了片刻,他擰眉問:“所以,楊臻帶來福林苑的那個女人就是秦淺?”
趙謙點頭。
溫時澹突然想到了昨晚在花園看到的那一抹背影,原來沒看錯,那就是秦淺。
可是,秦淺為什么跟楊臻在一起的?
“安排人接觸一下那邊,我要知道怎么回事!”
幾乎咬牙切齒的扔下這句話,溫時澹翻身上了馬,趙謙著急,抬腳想跟上溫時澹瞥了他一眼,“別跟來,我有分寸。”
說著他一夾馬腹,大黑就竄了出去。
趙謙左右看了看,確定沒引起了旁人的注意他才離開了城主府。
而此時府里,楊臻和安王分開,正在和南照的使臣去用餐,正好就上午商談的事情再詳細的談談,手里的一個侍衛上前,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什么。
楊臻嘴角的笑意放大,冷笑了一聲吩咐道:“想來姑娘是覺得這里住的不舒服,你們就接姑娘回新的住處吧。”
“是。”
侍衛離開,安王繼續往前走,沒人聽明白他剛剛和侍衛說的什么意思。
*
溫時澹到了寺院,翻身下馬大步邁上了臺階。
也不知道是因為這劇烈的活動讓心跳加快還是因為情緒使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