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寰宇閃過朦朦青光,無邊的虛寂中陡然出現一道身影。他緩步自青光中走出,每一步都震蕩星辰,他目露玄光,每一眼都映照天河。
“洪荒宇宙,恒州小千世界。”太衍看著下方的蒙蒙世界,一步踏入其中,只留下茫茫混沌中的星光流螢,在冥冥中閃爍不定。
一座簡樸大氣的道觀坐落于高山之間,四周青峰疊翠,山巒奇秀。一條溪流自山中流出,滋潤著沿山的花草樹木。
正是深夜,道觀早已閉了觀門,在觀主的房間內,一名身著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盤坐在神壇之下。
忽而,他睜開了眼睛,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年輕道人。連忙起身,激動地跪拜道:“弟子參見祖師。”
太衍道:“此方天地我已知曉,你做得很好,以后便在我身邊做個童子吧。”
中年男子大喜,叩首高呼:“謝祖師,請祖師賜名。”
原來這年輕男子便是太衍拂塵上的銀絲所化,因為太衍拂塵上的塵絲顯化萬界,是以有此一來。
太衍道:“便依你之前的名字,就叫‘玄恒’吧。”
玄恒再次跪謝,“謝祖師賜名。”
太衍坐于蒲團之上,對著玄恒袖袍一揮,只見玄恒周身泛起一道青盈的玄光,“貧道賜你‘人仙功果’,以后便是自在人,起身吧。”
玄恒三拜九叩,方才起身,侍立于太衍一側。
只聽太衍道:“恒州世界神通不興,萬法流末,天下修士只修肉身,不修境界。只求力道,不求法術。故而此界雖然氣運宏廣,但終究淪于次等修行界面。貧道此行重在教化,使世人不再偏執,不墮諸妄。”
玄恒聽后,恭身道:“弟子早已了解過,此界實力最高之人,僅僅只是地仙之流而已。”
太衍抱一正坐,緩緩道:“貧道只需一念之間,就可使億萬宇宙諸天空域化為灰灰,只是如此一來,大道隱沒,復歸鴻蒙,又有何用?我所求者,是大道興盛,而非隱沒。”
玄恒若有所悟,只聽太衍又說道:“我一舉一動,無不牽動大道氣機,一言一行,皆在影響天道運轉。如此一來難以自下而上,教化眾生。嗯....那我便將修為寄存大道,我只用每一界巔峰的修為即可。”
玄恒擔憂道:“祖師將修為寄存大道,若遭遇險境...?”
太衍笑道:“你境界太低,自然無法明白,我乃大道所化。大道有,便是我有。我有,便是大道有。而今我將修為寄存大道,并非失去,我只需一念之下便可取回。而且我留下在每一界都屬于巔峰的修為,只要有人超出,那我也會跟著超出,無甚不妥。”
玄恒恍然道:“原來如此。”
說完,太衍目光微閉,僅僅一息之后,便又重新睜開。只見他周身玄光剎那間消去,玄妙之氣也隱沒不見,周身氣機直落至這一界的頂峰實力,修為也降到了這一界的巔峰上限。
次日清晨,太衍正坐在三清大殿前演法。一演玉清之法,凝精魄而鐘體,化精府于內,顯混洞太無之元,聚高上玉虛之氣。
二演上清之法,納五氣而藏身,化氣海于脈,顯赤混太無之元,聚無上紫虛之氣。
三演太清之法,煉道德天府,化三花神光,顯冥寂玄通之元,聚無上清虛之氣。
此刻太衍周身萬法混一,三氣罩體,通幽明澈,神光熠熠。
忽然,外間一陣煩雜入耳,攪了太衍清靜。
太衍收納三光五氣,端坐蒲團,清聲道:“玄恒,何事吵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