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恒看著四幅畫,面色瞬間怪異起來。
紀楠看著玄恒面色,心里有些好奇,莫非這畫的秘密誰都能看出來嗎?轉念一想,也對,一定是誰都能看出來的。不然當初竹柔為何堅持要從那人手中帶回這四幅畫,還要交給自己呢?
若不是竹柔心已死,恐怕她也不會將這四幅畫給自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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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里,紀楠也不再疑惑,她帶玄恒來這里,本意就是想讓他也參悟這里面的劍術。玄恒本身劍術就很強,如果再加上這畫中的劍術,實力必定會再上重樓。
如果玄恒看不出這畫中所蘊藏的東西,她恐怕才要頭疼了,現在反而好多了。
只是,她沒想到的是,玄恒回過神來,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看著自己,然后開口問道:“這四幅畫你是從哪里得來的?”
紀楠看著玄恒的目光,輕笑道:“一個朋友哪里。”
“哪個朋友呢?”玄恒問道。
紀楠黯然道:“已經不在人世了。”
玄恒再次問道:“死于大火之中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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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楠心頭一驚,看著玄恒道:“你怎么知道?”
玄恒說道:“崇文縣下面有個棲星鎮,棲星鎮下面有個清河村,清河村旁有座山,叫‘玉鸞山’,玉鸞山上有一座道觀,叫‘玄都觀’。有一天玄都觀里來了幾個找事的人,帶頭的人叫‘江欽’還有三個弟子,一男二女。最后江欽和他兩個弟子都被我們觀主超度了,只剩下一個實力最弱小的女弟子。觀主見她平生少有作惡,就給了她一次機會。讓她挑選自己最拿手的本領和觀主比試,于是她就挑選了作畫賦詩。”
“很顯然,她輸了。”玄恒最后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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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楠呆呆的站在那里,最后愣愣的看著玄恒,道:“...那個...領頭的,叫江欽的武師,正是我以前的師父。”
玄恒這下反而有點意外了,沒想到紀楠還有這一層身份。
紀楠一個激靈,看著玄恒,焦急地道:“這...這...這怎么辦...要是祖師知道了我的身份...他會不會不要我...會不會殺了我...”
玄恒沉默良久,看得紀楠心慌意亂。見他久久不答復,紀楠也逐漸絕望起來...
玄恒此時忽然說道:“想這些做什么,祖師對你的懲戒你還未完成。”
紀楠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,抓住玄恒的肩膀說道:“你不會告訴祖師的,對嗎?”
玄恒看著她道:“冷靜。”
紀楠看著玄恒,玄恒也看著紀楠,然后,玄恒拍著她的手,柔聲道:“正事要緊,不要擔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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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楠在玄恒的安慰之下,這才逐漸安定下來,然后鋪開一張潔白的宣紙,提起筆來,閉眼養神十息之后睜開眼睛,落筆寫下四個大字:眾生平等。
就在這四個字寫完之后,紀楠陡然感覺眼前一亮,倏然間天心通透,靈臺清明。
“祖師用心良苦啊...”紀楠突然長勝感嘆,“我在怕什么呢?”
“我未曾作惡,何懼之有?”紀楠說著,又寫下‘眾生平等’四個字。
“我心向大道,何懼之有?”
“我純心摯誠,何懼之有?”
紀楠邊寫邊自言自語,狀若瘋癲,面色癡狂。
“你怎么了?”玄恒看著紀楠模樣,有些擔心的問道。
紀楠充耳不聞,一邊快速的寫著‘眾生平等’四個字,一邊嘴里喃喃自語的問著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