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昀真人聽著鶴桐裳的話,也覺得很有道理,但是太衍在金帛上請求他的事情他卻不好回絕。
鶴桐裳是他最得意的弟子,說出這些話來也純粹是為了凌霞山著想,他也不好斥責。
此時那鶴桐裳見千昀真人面有猶豫之色,于是說道:“望觀主以凌霞山名譽為重,謹慎抉擇。”
鶴桐裳這話一說出口,她自己就后悔了。臉色微微一變,但說出的話猶如倒出去的水,豈能收回。
果然,只看到千昀真人臉色大變,隨后目光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。
千昀真人看著鶴桐裳,斥責道:“我曾多次說過,修行之人不要將聲名富貴看得那么重,你卻是忘得極快。”
鶴桐裳跪在地上,垂首道:“弟子知錯。”
千昀真人指著鶴桐裳道:“如果你不能真正的看清本心,你縱然在我面前說一千遍、一萬遍‘弟子知錯’,將來該死還是得死。”
“是。”鶴桐裳應道。
千昀真人面色漸緩,對著鶴桐裳道:“你起來吧。”
鶴桐裳慢慢站了起來,千昀真人揮袖道:“張道仁參與論道一事,貧道自有定奪,你等無須多言了。”
“是,觀主。”眾人紛紛拜道。
千昀真人揮手丟出一道令牌,飛到張道仁面前,“張道仁,從現在開始,你便以凌霞山記名弟子的身份,前往參與玉眉山論道。”
張道仁接過令牌,朝著千昀真人拜道:“是,多謝觀主成全。”
千昀真人面露微笑,看著找道仁說道:“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,這論道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,我且問你,三教經文典冊,你看了多少。”
張道仁回道:“啟稟觀主,一頁未看。”
千昀真人一怔,隨后又問道:“那凌霞山歷代經籍,你又看了多少?”
張道仁答道:“一頁未看。”
千昀真人愕然道:“那修行綱要、神荒紀歷、百家雜學、九流賢文你看了多少?”
張道仁搖頭說道:“一頁未看。”
楚靈女的臉色通紅,一直紅到了雪白脖根,她腦袋深深的垂了下去,不敢抬頭看人。
至于鶴桐裳以及其他被選拔出來前往玉眉山論道的弟子,全都憋著笑看著千昀真人。
鶴桐裳此刻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道:“觀主不必擔心,或許玉眉山的那些孩童也都‘一頁未看’過呢。”
千昀真人自己也笑了笑,然后無奈的看著張道仁,說道:“也罷也罷,此去玉眉山大概兩萬多里,你們趕在仲秋之前到玉眉山便可。這路途中還有些時日,桐裳,就由你在路上多教他一些吧。”
“啊?”鶴桐裳一怔,“我?”
千昀真人點點頭,無奈地笑道:“不錯,至少教他一些基礎的東西,也不至于輸得太慘。”
鶴桐裳臉色一垮,怏怏地回道:“是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