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鄉城外三十里處,有一渡口,名曰‘云間渡’。
渡口上人聲鼎沸,熱鬧非常。
云間渡以地勢之高,常年云霧繚繞而得名。
龐大的渡口上人來人往,行船如織,靠船如墻。
張道仁與李弦心牽著馬,漫步行走在云間渡的青石岸堤上,看著行人交錯,車馬如龍。
“好多人啊...”李弦心瞪大了眼睛,看著眼前的人們個個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,錦衣玉袍,金釵珠琉。
再看看自己的粗布麻衫,宛如乞丐一般,頓時有些赧然地說道:“我好像個野人啊。”
張道仁看了看,然后笑道:“不妨,待會兒去裁縫店做一套衣服就是了。”
李弦心驚訝的問道:“別人會給我們做衣服?”
張道仁道:“有錢什么都能做。”
李弦心一怔,隨后一臉懊悔地說道:“可是我把銀子全留給三伯了...”
張道仁拍了拍身后的馬匹,“這就是錢。”
李弦心道:“你要賣馬嗎?你賣了馬我們怎么趕路啊?”
張道仁指著眼前港口停泊的一排排大船,以及那濤濤奔涌不絕的河流,“坐船啊。”
李弦心撓撓頭,“我還沒坐過船呢,坐船好玩嗎?”
張道仁淡淡一笑,“應該好玩吧。”
“這位道友,你要賣馬?”張道仁話音剛落,身后就響起一個聲音。
張道仁和李弦心轉過身去,只見兩名身著淡粉色道袍,頭戴琉璃玉飾,發間插著紫木香簪。容顏嬌嫩絕色,身材高挑,行走間綾羅輕擺,正對著張道仁款款而來。
李弦心一見到兩女,頓時生出一股強烈的自卑感。她偷偷的瞥了張道仁一眼,見他目光平淡的看著兩名女子。然后她垂下頭去,好似沒有臉面見人。
張道仁雖然看上去也就十來歲,可他身上穿著的道袍可是繡著凌霞山的法印。所以那兩名女子絲毫沒有將他當作普通的小孩看待,而是直接以道友相稱。
“是,我們正要賣馬以換錢財。”張道仁朝兩女拱手說道。
左邊的女子朝張道仁點了點頭,然后笑顏如花地道:“我姐妹二人乃是重蒼山弟子,近日外出歸山,正欲購買良馬代步。”她們目光朝張道仁和李弦心身旁的兩匹馬看了一眼,道:“正好聽見道友要賣馬,我看道友的這兩匹馬雄壯健碩,故而相問。”
張道仁運轉《玉清一元初始經》,對著兩女子一掃,頓時看清了她們的修為。
原來兩女子都是練炁五重的修為,不能御器飛行,所以需要借助馬匹來趕路。
雖然有供低階弟子飛行的符咒,但是太消耗靈力,尤其是距離山門遠的時候,靈力就極為寶貴,因為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危險。
所以馬匹就成了最好的代步工具,張道仁自己雖然是練炁四重,但是他的功法《玉清一元初始經》卻是頂級的修煉法門。
所以張道仁雖然看透了二女的修為,二女卻毫無察覺。
“好,既然二位想買,那我當然愿成人之美。”張道仁笑著說道。
右邊的女子問道:“那你看一匹馬十兩銀子怎么樣呢?”
張道仁心里算了算,按照這兩匹馬的腳力來算,一匹賣十五兩都不算貴。
但是他也不去計較那么多,點頭道:“可以,兩匹一共二十兩。”
兩名女子很干脆,也不還價,然后右邊的女子從儲物袋中取出二十兩銀子,遞給了張道仁。
張道仁笑著將自己手里的韁繩遞給了左邊的女子,然后轉頭,看著李弦心正低著頭,雙手緊緊的攥著韁繩站在那里。
“心妹,把韁繩給這位姑娘。”張道仁朝李弦心說道。
但李弦心毫無反應,好似沒聽到他說話一樣。
“心妹?”張道仁又叫了一聲。
“你的丫鬟在發呆哩。”左邊的女子牽著馬,笑嘻嘻的朝張道仁說道。
張道仁搖搖頭,“她不是我的丫鬟,她是我的朋友。”
然后張道仁上前握著心妹的手,心妹倏然受驚般的抬起頭來,正好對著張道仁的臉。
“馬已經被這兩位姑娘買了。”張道仁笑著說道。
“哦。”心妹松開了韁繩,任由張道仁將其遞給右邊的女子。
“多謝了。”兩名女子朝張道仁抱拳說道,然后牽著馬就要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