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林軍出現的地方,要么是有戰爭,要么就是天子所在。
范安似乎想到了什么,整個人猛地一顫,隨后冷汗一下子就流了出來,“難道...陛下來南方巡視了?”
“不可能。”主薄倒是冷靜,立刻便說道:“雒陽去年剛有惡龍作孽,陛下就算要巡游南方,也不可能在今年。”
孫凌看到縣衙似乎有什么大事,于是便站出來告辭,他一個小小的亭長,縣衙里的事情不是他該操心的。
“大人,卑職告退。”孫凌拜辭縣令之后便走出了縣衙,在走出縣衙的那一刻,果然看到縣衙外面有一隊威武高大的騎兵并排而立。
他們的裝束與令旗,無一不宣示著這隊騎兵的身份。
在孫凌前腳離去后,后腳范安等人便走出了縣衙。
當看清眼前這隊騎兵的裝束之后,縣尉蔣青立刻肯定地說道:“是羽林軍。”
蔣青能做秣陵縣尉,本身也是邊軍出身,他雖然沒當過羽林軍,但至少也見過。
同樣在看到范安之后,這隊羽林軍領頭的一位年輕羽林郎官立刻翻身下馬,然后來到眾人面前問道:“誰是秣陵縣令范安?”
范安連忙上前拜道:“下官便是。”
這名羽林郎從懷中取出憑信,遞給范安道:“吾乃護真校尉耿秉將軍賬下小校,奉命前來秣陵通告縣令,護國大真人車駕三日后將進入秣陵縣境內,還請縣令務必清理官道,滌蕩閑雜人、事,以使大真人車駕順利過境。”
范安結果憑信一看,果然是朝廷印信,聽完羽林郎官的話之后,更是一驚:“大真人來南方了?”
這名羽林郎小校點頭道:“不錯,耿秉將軍奉陛下之命,親率五千羽林騎兵護送大真人車駕南行。”
范安心里松了口氣,不是陛下巡游南方就好。
隨后范安立刻肅然對羽林郎道:“請回秉將軍,下官定會如實照做,一定確保大真人車駕順利過境。”
“好,這我就放心了。”羽林郎點頭說道。
然而就在羽林郎轉身之時,范安身后的主薄王選忽然問道:“不知大真人車駕是否在秣陵歇腳?”
范安一怔,隨后也關切的看著羽林郎。
如果五千人的車駕要在秣陵落腳,那秣陵縣府肯定是要負責這些人的吃穿用度的。
如今秣陵正在鬧旱,五千大軍前來落腳吃喝,對百姓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。
好在那名羽林郎當即搖頭道:“車駕直接過秣陵,大真人說了,沿途不得擾民。”
范安心頭一松,說道:“大真人果然仁慈大德。”
然后那名羽林郎官便翻身上馬,婉拒了范安留他們休息片刻的請求,傳完命令之后便直接離去了,他們還要去下一個縣傳令。
而范安在這些羽林軍之后,立刻對主薄和縣尉吩咐道:“立刻調集所有人馬,務必在三天之內將全縣官道清理通暢。”
而縣尉卻有些犯難,說道:“權限能調動的人馬,大約只有幾百人。”
范安道:“把各村邑的亭長、里長等等全部調集過來,如此應有三千多人,三天足夠清理官道了。”
“水,水怎么辦?”主薄忽然問道。
范安一怔,隨即也范起難來。
清理官道不僅僅是將上面的障礙物清理掉,更重要的是灑水凈塵,否則車駕一過,塵土漫天,這不是讓大真人吃土么?
范安想了半天也沒有辦法,現在只要有水,立刻就會被百姓接去灌溉土地,哪里還有多余的水去凈塵呢。
“這樣吧,用嫩葉枝條鋪路,這樣就能減少大量塵土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。”范安說道。
“諾。”縣尉抱拳應聲,然后立刻下去安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