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恕聽完,笑著說道:“你倒有些道理,求神確實比求人容易。這樣吧,我去為你取些錢來,你拿著這些錢去請郎中和穩婆就行了,如何?”
那人頓時歡喜地問道:“真的嗎?”
桓恕點頭道:“你在此稍候,我去去就來。”
那人點頭應道:“好,那你快一些,我妻子現在很難受,很辛苦。”
桓恕轉身去了道觀后院的庫房中,從朝廷撥給太一觀的那些銀錢中取了一些錢,然后轉身就準備去前殿。
“你為什么不用《洞虛天書》里的‘開天眼’看一看呢?”桓恕剛剛轉身,身后便傳來了太衍的聲音。
桓恕轉身一看,卻不見太衍的身影。
“祖師?”桓恕叫到。
太衍的聲音在桓恕腦中響起,“你正在參悟《洞虛天書》,不妨對那些來拜神的人都看一看,正好修煉開天眼這一門法術。”
桓恕雖然不明白的太衍的意思,但太衍肯定不會說一些沒用的話,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問題。
于是桓恕應道:“弟子這就去看看。”
于是桓恕回到前殿,那人此時還是保持著跪在太清神像前的模樣。
當桓恕從殿后出來以后,那人眼睛一亮,連忙問道:“你拿到錢了嗎?”
桓恕點頭道:“這里有五百錢,足夠你請一個好郎中和好穩婆了。”
那人看著桓恕手里的錢袋,頓時歡喜地道:“太好了,謝謝你,你是個好人,只是我現在腿腳有點軟,你能把它送到我手里嗎?”
桓恕看著此人,心中疑惑,但還是拿著錢袋上前,心里已經做好了防備。
就在此人伸手接錢袋時,桓恕心中默念起了開天眼的口訣。
隨后只見桓恕眼中金光一閃,雖然只是短短一瞬,但也足夠桓恕看清了。
桓恕看清之后,心中大驚,但表面卻不動聲色。
那人捏著沉甸甸的錢袋,臉上滿是喜色,最后他朝著桓恕磕了三個響頭,口中不住地道:“謝謝神仙,謝謝神仙。”
然后他不等桓恕回應,將錢袋往懷里一揣,轉身彎著腰朝殿外跑去。
他的動作十分奇怪,兩條腿站不直,只能彎著腰顫抖著雙腿往外走。
等出了太清殿,他的雙腿才恢復原樣,整個人又站直了身體。
桓恕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剛剛那一眼已經看得極為清楚,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人,而是一只穿山甲變化的人形,難怪他的話那么蹩腳,難怪他在太清神像前站不起來。
桓恕想著想著,突然感覺不妙,這只穿山甲變成人形來這里拿了五百錢,要是他拿著這些錢去請郎中穩婆,把他們害了怎么辦?
妖怪吃人,這可是常事。
正在桓恕準備暗中跟著那穿山甲,防止他去害人時,太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,“這只穿山甲已經能變化人形,說明修為不低。一只妖有這樣的修為,卻連給妻子請穩婆的錢都沒有,還要去摘野果來求神。這樣的妖,不是惡妖,不必擔憂。”
桓恕聽到太衍的話,仔細一想,的確如此,剛剛那只穿山甲的身上沒有任何煞氣,說明他并沒有害過人。
不然桓恕都不需要用天眼來看,只需用當年做游俠的直覺來感應一番就能察覺出來。
心里沒了擔憂,桓恕便在殿內盤坐下來,準備修煉天眼術。
可還不等他入靜,道觀門口便沖進來一名女子,她滿臉焦急地喊道:“有人在嗎?有人在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