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齡說道:“是托人從洛陽買來的,縣尊要是喜歡,待會兒我送縣尊十餅便是。”
周叢擺擺手,笑道:“十餅太多,三餅就好。”
費氏起身笑著說道:“那你們先聊,我去讓人準備茶餅。”
方齡連忙道:“再給桓恕道長準備五餅茶葉。”
一直沒有開口的桓恕笑道:“不必了,貧道與祖師都不怎么喝茶,方翁的好茶還是留著喝吧,給貧道是浪費了。”
桓恕有一點說錯了,他和太衍不是不喝茶,而是連水都不喝。
修行一旦邁入門檻,就是以天地靈氣為食,正所謂食氣餐霞,乃修行中人也。
費氏疑惑的朝方齡看了一眼,方齡點點頭,道:“那便給縣尊準備三餅便可。”
費氏離去后,桓恕說道:“貧道此次來,一是為了代太一神感謝方翁的慷慨。”
方齡連忙擺手道:“不不不,這是我等信眾應該做的,一點錢財而已,只是為東皇太一大神盡一點微薄的心意。”
桓恕點點頭,道:“方翁赤城之心,太一大神定會知曉。這第二件事嘛...”
說著桓恕從長袖中取出一張靈符,“此乃鎮宅平安符,只要將此符貼在正門上面,便可保家宅平安,萬邪不侵。貧道特地為方翁送來此符,方翁可命人將其貼于正門之上,太一尊神自會庇佑你家宅平安。”
方齡聞言,連忙起身,然后走上前去雙手接過靈符,高聲道:“方齡接符,多謝太一大神恩德庇佑,多謝桓恕道長賜我神符。”
然后方齡當著桓恕的面,叫來了仆人道:“立刻準備竹梯,我要親自將此符貼于門楣之上。”
然后仆人們搬來了竹梯,方齡親自來到府門前,爬上竹梯將靈符貼在門上。
貼好靈符之后,方齡下了竹梯,再對著靈符極其誠心地跪地三拜,然后才重新走回大堂來。
看著走回來的方齡,周叢看向桓恕道:“桓恕道長,此符可以贈我一張么?”
桓恕笑道:“自然可以,縣尊明日只需派遣一名家仆到太一觀中去取便是。”
周叢拜謝道:“那就多謝道長了。”
說完,周叢感慨道:“只可惜沒有牽結姻緣的靈符,我那不孝子,如今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。”
方齡問道:“貴公子今年十八了吧。”
周叢點頭道:“是啊,十八了。可惜才學比不上你家子元,相貌又比不上你的那位賢婿,唉...”
方齡說道:“縣尊何必嘆氣呢?我看貴公子真是文采不凡,威武神駿,我家子元和柳新是萬萬比不上的。”
周叢抬起頭來,略帶著一絲好奇地道:“似柳新這等英杰,之前本官為何從未聽說過他的名字呢?”
“呃...”方齡一怔,立刻說不出話來了,他意識到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,那就是柳新冒出來的太突然了。
要是以往還不會這么引人注目,但現在正連續發生了兩起剝皮命案,不由得不讓人注意。
但方齡說不出話是他沒想到柳新的來歷,但卻一點也不怕,因為他并不覺得這兩起剝皮命案和柳新有關。
就在方齡想著怎么回答的時候,費氏此時走了進來說道:“也不怕縣尊和道長笑話,其實這柳新原本是我家的一個下人。因為和阿嬌生出了私情,所以這幾年來,阿嬌一直被我們關在家中,并將柳新逐出了府內。”
費氏說著,臉上露出一絲傷悲,“可兩人的感情不僅沒有因此而淡薄,反而越來越深陷進去,上個月更是因為這事,阿嬌騙我們說出去走走,結果就在時圣湖的繡船上跳了下去。要不是桓恕道長及時出手相救,恐怕阿嬌現在已經...不在了。”
桓恕聽著費氏的話,點頭道:“的確有這件事,只是沒想到那女子竟是方翁的千金。”
聽到桓恕作證,周叢心里對費氏的話已經相信了一半,主人和家仆生了私情,這可是十分大逆不道并且丟人的家丑,沒想到自己隨意一問,竟然讓他們把這種丑事說了出來,周叢內心不免有些愧疚。
接著又聽費氏說道:“這還要感謝桓恕道長救我女兒性命,經此一事,我們也想開了,索性就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,也好過身死人亡。”
“唉...”周叢聽完,沉沉的嘆了口氣,有些同情的看了方齡和費氏一眼,然后便不再說話。
但一旁的桓恕聽了之后,不僅沒有任何的感慨,反而心中還發出一聲冷笑。
這笑不是針對費氏,也不是針對方齡,更不是針對方嬌。
而是針對柳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