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嬌撲到柳新身上,但卻立刻被一道強大的力量給震開。
被震開的方嬌根本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,便再次撲到了柳新的身上,而柳新此時正蜷縮在一起,雙目緊閉,渾身雷光密布,口中發出一聲聲凄厲的痛叫。
“柳郎,柳郎!”方嬌再一次被震開,但卻不顧一切的再次沖了上去。
隨著方嬌第三次被震開,方齡等人終于從府中走了出來。
只見蠻靈滿臉驚駭的看著眼前的神異,而費氏則與兒媳張氏快步上前,將方嬌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但方嬌此時披頭散發,滿臉焦急的看著柳新,并不停的用力想要掙脫費氏與張氏的手臂。
“阿嬌。”費氏連忙抓緊方嬌喊道。
“小妹,不要沖動!”張氏也抱住方嬌說道。
方嬌整個人瘋狂的掙扎著,口中不住地喊道:“柳郎!柳郎!”
費氏轉頭朝呆愣在那里的方齡道:“你快想辦法啊!!”
方齡被費氏一喝,頓時反應過來,只見他轉身折下一條樹枝,跳起來猛地朝門楣上一打。
只聽‘噼啪’一聲輕響,那靈符立刻被樹枝打爛成數片掉落下來。
靈符一毀,方家的大門的門框也‘嘭’的一聲炸成一片漆黑。
而在地上痛苦不已的柳新卻如蒙大赦,那纏繞在他身上的靈符雷光瞬間消散,但他全身上下的皮肉一片焦黑。
一股黑煙從柳新的身上冒起,隨后只見地上的柳新猛地一陣抽搐,隨后身形迅速縮小,變作一道清風朝城外飛去。
而在原本柳新所在的地方,只留下一張燒的焦黑的人皮。
“柳郎,快跑!快跑!”看到那一股清風朝城外飛去,方嬌知道那是柳新的原身,于是高聲大叫著。
但就在柳新化作的清風飛到天空上時,一個人影突兀出現,攔住了他的去路。
方嬌定睛一看,那不正是今天白天在雷峰塔下遇到的道士嗎?
方嬌披頭散發,狀若癲狂地朝天上的桓恕罵道:“賊道士,匹夫!你要敢傷柳郎一根毫毛,我今生今世與你勢不兩立。”
然而桓恕根本就沒有理會方嬌,而是將手一抬,一道少陽劍氣立刻在指尖凝聚出來。
那一陣清風微微一晃,隨后凝成了一個人形,正是柳新。
柳新看著桓恕,一臉陰沉地道:“我何時得罪過你?為何要加害于我?”
“害?”桓恕冷笑一聲,“你若不害別人,我又怎會找你?”
說罷,只聽天空一聲劍鳴,桓恕手中的少陽劍氣立刻朝著柳新飛射而去。
“柳郎小心!”下面的方嬌掙扎的向前跑了兩步,然后抬頭驚呼道。
柳新臉色極其凝重,看著眼前的少陽劍氣不敢大意。
只見他手掐真訣,一聲長嘯之后,整個錢塘縣城內所有的樹木瘋狂的生長蔓延。
短短三息之內,便有數千條粗壯的樹枝從地上生長而起,然后纏繞在一起擋在柳新的面前。
‘呲’少陽劍氣迎面刺入那數千條樹枝之上,卻硬生生被乙木之氣給鎖在了里面。
乙木,生生不息,所以少陽劍氣每刺破一寸樹枝,便會重新生出一寸來。
就這樣,桓恕連發五道少陽劍氣,都被這些樹枝給困禁在了其中。
而柳新也借此機會,憑借著自己柳樹之靈的能力迅速遁逃出城。
在柳新遁逃出城的那一刻,那些瘋狂生長,幾乎要將整個錢塘縣都覆蓋下去的樹木卻又突然消退下去,重新變回了原來的模樣。
桓恕朝柳新遁逃的方向看了一眼,不出自己意料,他的逃遁目的正在西湖之中。
確定了柳新逃遁的方向后,他反而不急著去追趕了。
而是從天上一步步走下地面,落到了方家門口,那張燒焦的人皮旁邊。
“方翁,方才那人,你可認識?”桓恕目光朝方齡看了一眼,然后開口問道。
方齡渾身一抖,臉上瞬間變得毫無血色。面對著桓恕的目光,他先是驚慌,然后是后悔,緊接著又冷靜了下來。
最后,他長嘆一聲,道:“方才那人,正是我得女婿柳新。”
“啊!!!”方齡話音剛落,一旁的方嬌突然面目猙獰的掙脫了費氏與張氏的手,張牙舞爪的朝著桓恕沖了過來。
“快攔住她!”方齡看到方嬌竟然朝著桓恕沖了過去,生怕女兒有失的他立即朝護衛們喊道。
護衛們反應非常靈敏,在方嬌沖出三四步后便將她攔下,并強行帶回了費氏身邊。
但就算有護衛們抓著,方嬌依然張牙舞爪的朝桓恕吼道:“賊道士,你害我夫君,你不得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