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景武回到家中,立刻給太衍寫了一封信,封好信后,馬上又出了家門,朝著洛陽城中的一座道觀走去。
這座道觀與太一觀一樣,是同一時間開始修建的,名為玉常宮。
雖然規模沒有太一觀龐大,但卻也是洛陽城中一座比較顯眼的宮觀。
這座道觀里面,供奉的除了一些神靈之外,還有在與洛水龍王斗戰中隕落的修士。
而這做道觀的主人,便是被封為護國道長的嚴懋德、鐘常、呂清三人。
陳景武進入觀中,發現這里已經是人煙沸騰,到處都是來祭拜的洛陽百姓。
他找到一個道童,問道:“三位道長在哪里?”
道童看了陳景武一眼,立時行禮道:“原來是廣德郎,三位觀主正在后殿清修。”
道童認識陳景武,因為陳景武經常和太學的同窗們來道觀中靜讀,而且這里的人也都知道陳景武的哥哥就是護國大真人太衍。
所以別說這些道童了,就連嚴懋德三人對陳景武也是十分客氣。
“我要見三位道長,不知可否稟報一聲?”陳景武對童子問道。
道童放下手中的清香,轉身對陳景武道:“廣德郎請隨我來。”
隨后陳景武便跟著道童來到后殿外,道童進殿通稟了一聲,然后便走出殿來,對陳景武道:“三位觀主請廣德郎進去說話。”
“多謝。”陳景武對道童拱手說道。
陳景武進入大殿之后,嚴懋德三人已經從蒲團上站了起來。
陳景武連忙拱手道:“拜見三位道長。”
嚴懋德微微一笑,朝陳景武說道:“仲平不必多禮。”
看得出來三人對陳景武十分親近,就連稱呼也是表字,而不是善人、閣下之類的。
陳景武從袖中取出一盒木匣,道:“在下這里有一封信,想托三位道長用法力將其送往吳郡我兄長手中,還請三位道長相助于我,大恩大德感激不盡。”
鐘常伸手接過陳景武手里的木匣,然后朝陳景武笑道:“仲平放心,此事易爾,等酉時金盛,我便用凝金化箭之法,將你的信送往吳郡。”
陳景武聞言,十分感激地道:“多謝道長,來日必當報答。”
眾人又閑談幾句后,陳景武便起身告辭,只是在他轉身出去的那一刻,眼睛余光卻瞥到了大殿的神壇后面竟然藏著一個人。
陳景武不動聲色,假裝沒有看見,向嚴懋德三人告辭之后,走出大殿轉身一拐,便來到了大殿一側。
他猶豫了一下,窺視他人,這是極其無禮的行為。
但是當他聽到里面三人稱呼那個藏著的人時,便再也忍不住的趴在窗邊聽了起來。
“梁大人。”不錯,那躲在神壇后面的人正是梁松。
梁松既然敢誣告馬援,那肯定是做好了周全的準備。
就連陳景武這一環他都想到了,他不是不怕太衍,他也怕太衍插手此事,壞了他的大計。
所以他每天都會來玉常宮中守著,就等著陳景武的出現。
他很明白,如果陳景武想要請太衍回洛陽來,用驛站送信,來往至少三月,如此一來,別說救人,收尸都趕不上。
而唯一能夠用最短的時間將信送到太衍手中的辦法,就是通過玉常宮三位護國道長,用法術將信件送往吳郡。
所以梁松很早就來這里蹲守了,好在,今天終于被他守到了。
“三位觀主,這信...”梁松看著鐘常手中的木盒,笑瞇瞇的說道。
鐘常淡淡一笑,手中突然騰起一股火焰,然后將木盒燒了個干干凈凈。
外面的陳景武雖然看不到里面的場景,但聽到梁松的話,也知道自己的信可能出了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