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恕指著李靈楓三個字道:“你再念一遍。”
紅葉念道:“紅葉。”
桓恕抬頭看著紅葉,問道:“是不是多了一個字?”
紅葉撓撓頭,說道:“好像是啊。”
然后桓恕又指著紅葉兩個字道:“念。”
“李靈楓。”紅葉一臉糾結的念了一遍。
“是不是少了一個字?”桓恕問道。
紅葉撓頭道:“是啊,真奇怪,為什么呢?”
“因為你念錯了,小姑娘。”桓恕指著紅葉兩個字道:“紅葉。”
又指著李靈楓三個字道:“李靈楓。”
“這樣才對。”桓恕說道。
紅葉目光一怔,隨后盯著兩個名字看了許久,最后一拍手,歡喜地道:“真的啊!這樣就對了。原來是這樣,你真厲害!!!”
“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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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就這樣悠然而過,自從紅葉來到太一觀后,桓恕每天就清閑了許多。
紅葉十分勤快,幾乎一個人就把諾大的太一觀打理的干干凈凈,整齊有序。
而且隨著這段時間的學習,加上紅葉本身資質也不差,一年過去,她已經學會了五六千個字的讀法和寫法。
日常的交流和使用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,而且在這一年中,紅葉還熟讀了論語的《古論》,并且對《道經》、《德經》與《莊子》這三篇道家經典有了極深的領悟。
一年過去,紅葉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的山間小妖。她一身白衣,束發綸巾,站在那里遠遠望去,就像是一位飽讀詩書、滿腹經綸的儒家學士。
但紅葉天性未失,本性純良,看著像儒士,其實并不是。
這天清晨,紅葉正要去山中打水。
當她打開觀門時,門外竟然候著一名身穿輕甲的兵士。
“你是?”紅葉看著兵士牽著一匹快馬,正靜靜的在觀外等候,于是開口問道。
兵士看著紅葉,目中露出一絲驚艷。紅葉雖然一身儒士打扮,但任誰都可以看出她是女兒身。
再加上她一身白袍,面目清靈秀麗,自然讓兵士驚艷不已。
但這名兵士很快反應過來,并從懷中取出一個信筒,道:“有雒陽來信,要親自送與大真人。”
紅葉有些奇怪,“大真人?大真人是誰?”
兵士一怔,抬頭看了一眼門匾,問道:“這里不是太一觀嗎?”
“是啊。”紅葉點頭說道。
“那就沒錯,此信就送給太一觀大真人的。”兵士說道。
“可是這里真的沒有誰叫打真人啊...”紅葉對兵士道:“你是不是記錯名字了啊。”
兵士有些奇怪的看著紅葉,正要開口說話,忽然桓恕的聲音傳了出來。“是大真人的信嗎?”
兵士看到桓恕,立刻笑道:“桓道長好,是的,是雒陽來的信,給大真人的。”
“好。”桓恕上前接過信筒,然后朝兵士打了一個稽首,“幸苦了。”
兵士連忙擺手道:“不辛苦不辛苦,信已送到,那在下就告辭了。”
“好,多謝驛使了,驛使一路好走。”桓恕點頭說道。
驛使翻身上馬,在離去之時,下意識的回頭多看了幾眼紅葉,然后才策馬離去。
桓恕回頭看了一眼紅葉,道:“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”
紅葉疑惑地道:“這不是《詩經》里面的關雎嗎?你怎么突然念這個?”
桓恕笑道:“方才那驛使離去時,看了你幾眼,你沒注意到嗎?”
紅葉說道:“看就看呀,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....”桓恕有些無奈,道:“也許他覺得你好看,所以才看你的。”
“是嗎?”紅葉聞言燦爛一笑,“我真的好看嗎?”
“....”桓恕搖搖頭,“算了算了,你真是個樹妖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”紅葉問道。
“木頭變得啊。”桓恕揶揄道:“好了,我去給祖師送信去了,你在這里看著點。”
“你說的祖師就是大真人嗎?他在哪里啊?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他?”紅葉跟在桓恕身后問道。
桓恕轉身,看著紅葉笑道:“你以后會見到的。”
然后便轉身離去了,只留下一臉好奇的紅葉,站在原地看著桓恕離去的方向怔然無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