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,娘親,什么是納妾啊。”這時,一直站在一旁吃糖看熱鬧的陳章忽然問道。
陳景武和馬姜這才驚覺陳章還在這里,馬姜連忙朝陳章道:“章兒,過來。”
陳章一路小跑來到馬姜身旁,馬姜把陳章攬入懷中,低聲道:“剛剛爹娘說的話全部忘掉。”
“忘不掉啊。”陳章點頭說道。
“那以后就沒糖人吃了。”馬姜淡淡地說道。
陳章臉色一變,然后一臉哀求地看著馬姜道:“娘,我明天忘掉可以嗎?我今晚睡一覺明早就忘掉了。”
“好,乖孩子。”馬姜捏了捏陳章的小臉蛋說道。
隨后馬姜看著陳景武道:“夫君,你一路回家也累了,先坐一會兒。”
陳景武目光在陳章的身上掃了一圈,忽然看著他手中的糖人上似乎粘了一些東西。
陳景武走了過去,拿起陳章握著糖人的手一看,只見那糖人上粘了一撮的狗毛。
“不要吃了,臟了。”陳景武把糖人從陳章手里拿了下來。
“我的糖人!”陳章大叫一聲,然后提起右腳就朝陳景武踹了過來,“壞爹爹。”
“不許踹爹爹。”馬姜一把抓住陳章的右腳,嚴厲地道:“這是大逆不道,知道嗎?你又想打屁股了?”
陳章被馬姜一陣訓斥,立刻就安靜了下來,沒辦法,誰讓馬姜掌管著府里的一切吃穿用度,財政大權呢。
陳景武將那粘了狗毛的糖人扔掉,然后又讓仆人拿了一塊新的糖人過來遞給陳章。
陳章這才笑嘻嘻地道:“謝謝爹爹,爹爹最好了。”
陳景武失笑道:“一會兒壞爹爹,一會兒好爹爹,爹爹到底是壞還是好呢?”
陳章說道:“給我糖人就是好爹爹,搶我糖人就是壞爹爹。”
“混賬話!”馬姜臉色一沉,“哪里學的混賬話?”
陳章嚇了一跳,嘴巴一癟,道:“他們說的啊,誰給飯吃就是爹。”
“哈哈哈,好了,別怪他。”陳景武摸了摸陳章的腦袋,“不過這種話可聽不得。”
馬姜陰沉著臉,道:“前段時間府里招了許多新人,難免良莠不齊。”
“給錢遣散就是了。”陳景武淡淡地說道。
“嗯。”馬姜點頭應道。
...
淡竹跑出了陳府,沿著小路邊哭邊朝官道上跑去。
身后三個婢女在后面邊喊邊叫,但淡竹渾然沒聽到一般,依舊往前飛快奔跑著。
后面的三個婢女臉色蒼白,突然大聲叫道:“淡竹姐姐小心!”
“淡竹姐姐小心啊!!”
跑在前面的淡竹聽著身后的呼喊,突然感到前方一陣轟鳴。
她摸了一把眼淚抬頭一看,只見一輛馬車迎面就撞了上來。
“啊!”淡竹立刻就嚇得呆立在了原地,也不知道往兩側躲閃。
還好駕車的是一位車馬嫻熟的羽林郎官,他連忙奮力拉住韁繩,口中喝道:“吁!!”
四匹戰馬發出一陣嘶鳴,隨后在淡竹前方六尺距離停了下來。
駕車的羽林郎官嚇得不輕,停住馬車后立刻朝淡竹吼道:“不要命了嗎?”
淡竹本來就被嚇得不輕,此時被羽林郎官一吼,再加上先前的委屈,頓時一起爆發了出來,只見淡竹崩潰地跪在地上,掩面哭嚎起來。
“你...”
羽林郎官想發火,但看到對面是個女子,而且又大哭了起來,頓時把怒火壓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