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可不想上前去勸說什么,只是轉身朝馬車內問道:“真君,您沒撞著吧。”
馬車里的太衍還沒回答,那邊的兩個婢女就來到淡竹身旁,她們將淡竹扶了起來,然后一個勁的勸慰。
但是她們越勸,淡竹就哭的越兇。
最后,兩個婢女只能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瞪著羽林郎官。
羽林郎官看著她們的眼神,有些莫名其妙:“你們瞪我做什么?她自己往官道上跑,還捂著臉,這不是找死嗎?”
那兩個婢女見羽林郎官穿著一身甲胄,也不敢和他對罵,只是一邊勸慰淡竹,一邊用眼睛偷偷的鄙視著羽林郎官。
“無妨,到了嗎?”馬車中傳來太衍的聲音。
羽林郎官聞言,立刻往前眺望,隨后朝眼前的兩名婢女問道:“你們是廣德郎府上的婢女嗎?”
兩名婢女疑惑的看著羽林郎官,其中一人傲然道:“我們是廣德郎府上的婢女,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
羽林郎官笑道:“是就好。”
說完,轉身掀開了馬車的車簾,對立面說道:“真君,已經到廣德郎府了,只是前路被三個丫頭給擋住了,馬車進不去。”
“呵呵,那就走進去吧。”太衍溫潤的聲音響起,然后起身從馬車里走了出來。
羽林郎連忙下車,在地上擺好木墩。
太衍腳踩在木墩上走下了馬車,然后一雙清凈明澈的目光看向了淡竹三女。
淡竹此時還在哭泣,但另外兩名婢女卻呆呆的看著太衍。
太衍此時仍是陳景文的模樣,雖然說不上俊朗,但在一身仙意籠罩之下,還是顯得無比超凡脫俗。
羽林郎官朝淡竹三人道:“廣德郎的哥哥,護國真君在此,你們還不速去通報。”
“啊!”兩名婢女齊齊一怔,隨后連忙朝太衍行禮道:“拜見大公子。”
因為是陳家的婢女,陳家的家主是陳竇,陳竇尚在人世,所以陳景文和陳景武只能是陳家的公子,不是家主。
當然稱呼有很多,比如淡竹就把陳景武喚作郎君。
“我去通報公子夫人他們。”左邊的婢女恭敬地說了一聲,然后快步轉身跑了回去。
而此刻聽到太衍到了,淡竹也連忙止住哭泣,抬頭看向了太衍。
在看到太衍的那一刻,淡竹原本悲傷茫然的心情立刻就輕松了許多,不是因為別的,而是因為太衍身上的氣質給人一種無比自然明亮的感覺。
這種感覺就像太陽一樣,無論照到哪里,都會將塵世間的陰霾一掃而空。
“哭什么?”太衍看著淡竹,輕輕一笑問道。
淡竹擦了擦眼淚,然后朝太衍拜道:“奴婢拜見大公子。”隨即嘴角一癟,一臉委屈地道:“郎君和夫人...他們要把淡竹嫁出去...”
“啊?!”一旁的婢女吃驚的看著淡竹,而淡竹幾乎又要哭出來了。
太衍搖頭一笑,“也不見得吧,你不想嫁出去嗎?”
淡竹看著太衍道:“我就算老死在陳家,也不會嫁出去。”
“好嘛。”太衍笑道:“那我就替你給仲平他們說說,不把你嫁出去就好了,你也別哭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淡竹一雙淚眼明亮的看著太衍道。
太衍笑呵呵地說道:“你何曾見過大漢朝的護國真君說過假話?”
淡竹心中煩悶頓時一掃而空,一臉崇敬地說道:“大公子說的話,奴婢是絕不敢有絲毫懷疑的。”
是的,淡竹會質疑陳景武的話,但絕對不會質疑太衍的話。
一則是她和陳景武的關系比較特殊,比一般的主仆關系要更親一些。二則是陳景武也是個凡人,伺候了這么久,再加上關系特殊,自然隨時可以質疑。
而對于太衍,則是純粹的敬仰,與對于神靈一般的崇信。
這點她在幾年前的馬氏一門冤案中就體會到了,太衍一句話的力量,那是可以讓皇帝改變主意的。
“兄長!!”這時,整個陳府一群人一涌而出,他們跟在滿臉激動的陳景武與馬姜的身后,朝著太衍迎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