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蝶園中,青衫少女席地而坐,面前擺著一架木質七弦琴。
旦見少女素手輕揚,一首悠揚琴曲傾瀉而出。
有一美人兮,見之不忘。
一日不見兮,思之如狂。
鳳飛翱翔兮,四海求凰。
······
鳳兮鳳兮歸故鄉,遨游四海求其凰。
時未遇兮無所將,何悟今兮升斯堂!
······
一曲畢,少女輕垂著的雙目睜開,一雙明亮清澈的桃花眼熠熠生輝。
“‘鳳兮鳳兮歸故鄉,遨游四海求其凰’,多么熱烈纏綿的曲子啊!其中三分瀟灑昂然,讓人聞之便心神悸動。”姜妙蕪感嘆道。
“只是我曲調雖已熟悉,卻總是少了那么一絲韻味在里頭。”她皺了皺眉,心中有些煩悶。
一連幾日于琴意之上沒有太大進展讓她不想再繼續彈下去,生出了去外面走走散散心的念頭。
說來這合歡宗九座外峰風景如畫,她卻沒有尋到機會好好轉上一轉,此時也不是修煉的好時候,不如看看外面。
外門有九座山峰并不是說只有九座光禿禿的山峰,而是只有這九座山峰上才會安放外門弟子,其余的山峰有的尚未開辟,有的已經歸結丹修士所掌管,畢竟一旦踏入金丹期便擁有了長老的身份,也可以擁有一座獨立的峰頭。
外門中比較出名的景點有玉碎泉和舒云峰,姜妙蕪想了想招了只白羽鶴向玉碎泉所在的通泉山飛去。
往日弟子眾多的通泉山今日卻人數稀少,姜妙蕪順著山道向前走去,遠遠的便能聽飛瀑直擊巖石的噼里啪啦聲。
玉碎泉并不是一汪簡單的泉水,其上有一仿若與天相接的瀑布一瀉千里,直直濺落形成源源不斷的泉水,泉水再沿著河道流去形成環繞大半個宗門的玉帶河。
看著那高懸在天際的瀑布,姜妙蕪不由得想吟詩一首,“日照香爐生紫煙,遙看瀑布掛前川。飛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銀河落九天。”
“師妹好雅興!”身后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。
姜妙蕪回過頭去,見是一位男弟子,此人生穿一身青色書生長袍,頭戴方巾腳穿布鞋,不像個修士倒像個凡俗間的書生。
“呃,師兄謬贊了,此師并非師妹所做,而是幼時從一位前輩那兒偶然聽來的。當時便覺此為丹青妙筆,所以背了下來。”姜妙蕪有些不好意思的扯道。
“的確如此,這是譚某入宗以來聽到過最有意境的詩了,且也符合此情此景,”譚姓男子雙手抱拳施了一禮,如此以來更像一位書生了,“不知那位前輩如何稱呼,如今可能尋到?”
“這······”姜妙蕪躊躇片刻還是硬著頭皮答道,“那位老先生云游四海慣了是以難尋蹤跡,不過我們那兒的人都愛稱呼他為‘詩仙’。”
“好吧,”男弟子的語氣不無遺憾的道,“那敢問······”
“師兄你看,”姜妙蕪指了指那一方瀑布打斷他的話,“這瀑布可真好看啊!”
譚師兄你可別問了,我怕自己要穿幫了!
“是好看,譚某每日都會來這里,只因這里的瀑布會讓譚某詩興大發,師妹且聽我吟詩一首。”
聽他如此說姜妙蕪也有些好奇他會作出何詩,雙目亮閃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