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,此人雖是陳朝風的師父,但資質極為平庸,否則也不會這么多年都無法晉升紫府。以他這樣的資質,就算真有像樣的術法擺在他的面前,他也修煉不了。只要你小心應對,不要輕敵就好。”付展鵬也拍拍他的肩膀,跟著安慰道。
“太上長老,大長老,我明白了。”沈宣城這才起身朝著論道臺走去。
盡管有褚松橋和付展鵬的安慰,他還是惴惴不安,兩條腿都不自覺的打著哆嗦。
他卻沒有注意到,對面的江閑云臉色其實比他還要難看,只是因為太黑看不出來罷了。
“怎么會是我,怎么會是我?”江大峰主喃喃自語,原本黑得發亮的臉剎那間變得黯淡無光,一片死灰。
本已為四場比試結束,抽簽只剩一場,除非運氣太差,否則自己多半就能躲過一劫,誰知道運氣還真那么差,偏偏就抽到了他的頭上。
出門之前真該再多燒幾柱高香的啊,反正都燒了一個晚上,也不缺那幾柱,為什么要偷懶,為什么要偷懶?江閑云一臉悲涼,后悔得直想撞墻。
“師父,該你上場了。”江紫云提醒著說道。
“上場了,該我上場了。”江閑云驚醒過來,硬著頭皮朝臺上走去。
雖然心里怕得要死,但身為一峰之主,若是連臺都不敢上,那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,到時候《仙門志》上再記上一筆,他可就真的要遺臭萬年了。
“對了紫云,我臥房最左邊的抽屜里存著些靈石,是給你準備的嫁妝。”走了幾步,江閑云想到什么,又扭過頭,聚氣傳音對江紫云說道。
“哦。”江紫云疑惑的看著師父,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想到了嫁妝的事。
“出塵師兄,前些年是我鉆了牛角尖,將隨心的死全怪在你的頭上,還處處與你為敵,望你大人有大量,萬萬莫要記恨于我。”江閑云扭過頭,又對聞人出塵說道。
說完不等他開口,又對梁莫聞說道:“莫聞師兄,我這些年被豬油蒙了心,一心只顧著與出塵師兄為難,對你這個宗主也多有不敬,還望見諒了。”
“懷安,我對你其實并無惡意,只是因為出塵師兄的緣故才遷怒于你,抱歉,抱歉了。”
“清寒,你剛來無上道宗的時候,師叔對你百般奚落,如今才知道,師叔有眼無珠,倒是惹人笑話了。”
“如玉……”
“子默……”
“天辰……”
“清漓,你和他們不同,師叔那時候想將你招攬到天道峰,固然別有居心,卻也是真的動了愛才之心……”隨后,江閑云又一一對楚清寒、溫如玉、蘇子默和陸清漓道歉。
神情之真誠,言語之懇切,足以令任何人為之感動。
可惜,陸清漓等人卻是怎么都感動不起來的,一個個翻著白眼哭笑不得。
至于嘛至于嘛,你好歹是金丹巔峰,而對方同樣也是金丹巔峰,用得著這么早交待遺言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