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錯,我是木土兩脈靈根,既可修習醫術丹術,也可修習陣法。年少時最好(喜好的好,四聲)的便是醫術丹法,早早便將種種醫書古籍丹道秘法牢記于心倒背如流。
可惜世上千里馬常有,伯樂卻不常見。那時我本欲拜一位聞名天下的仙醫圣手為師,可任我百般哀求,他卻始終不肯收我為徒,最后百般折辱也就罷了,還將我趕出大門。
這件事傳揚出去,自然再無任何仙醫肯收我為徒。
無奈之下,我只能修習陣法,卻是陰差陽錯,博得一個大師虛名,也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吧。”徐九齡回答。提起陳年舊事,臉上分明還有幾分憤慨之意。
“他為何如此對你?你木土兩系靈脈,資質本就不差,小小年紀便牢記醫書典籍,更是難得的可造之材,沒有道理啊。”梁莫聞也有些義憤,又有些不解,疑惑的問道。
“我哪會知道,記得他初時見我還以禮相待,后來問了我幾個問題,便莫名翻臉,我想了這么多年,都沒想明白其中緣由。”徐九齡苦悶的說道。
“他問了你什么問題?”梁莫聞追問道。
“就是一些醫理,如手三陰枯竭該當如何,足三陽枯竭該當如何之類。”徐九齡答道。未能成為丹修是他一生的遺憾,所以時隔多年,他依舊對當時的情景記憶猶新。
“那你怎么回答的?”陸清漓問道。
“還能如何,靈脈枯竭影響修煉,直接砍去便是,手三陰枯竭砍手,足三陰枯竭砍腳。反正等到日后晉升劫變,砍了的也能再長出來,修真之人豈能優柔寡斷。”徐九齡斬釘截鐵、更準確的說是殺氣騰騰的說道。
“呃……”梁莫聞等人同時一縮脖子,只覺得心頭猛的生起一股寒氣,“嗖嗖嗖”直躥天靈。
果然是這樣,果然是這樣!陸清漓也是一頭冷汗。
“我想那位仙醫不肯收你,自有他的道理,你也莫要記恨了。”半晌,陸清漓才安慰著說道。
“我想也是如此,不過想了大半輩子,都沒想明白其中緣由。”徐九齡倒不像莊平泰那么記仇,臉上的憤慨很快消失,只是有些落寞的說道。
廢話,這還用想嗎,手三陰枯竭砍手,足三陰枯竭砍腳,那若是頭上的經脈出了岔子,是不是干脆連腦袋也一起砍了算了?
你真當每個人都能修煉到劫變之境啊,就算修煉到劫變之境,砍了腦袋也一樣的性命難保好不好?
也不知道他當年找上的是哪位仙醫圣手,是否還分健在人世?如果在的話,陸清漓還真想見上一面。
一念之間,就救下世間不知道多少修士,功德無量啊!
“徐前輩,你剛才說找我們有事商議?”聞人出塵終于緩過氣來,岔開話題問道。
說話的時候,他都還覺得身上冰冷手腳發僵,心頭暗暗慶幸:還好這些年請來的仙醫沒一個徐九齡這樣的,不然多半是挖丹田挖紫府。到如今,他墳頭的草恐怕都有三四尺高了。
“哦對,我今日過來,是有件事要和聞人峰主商議,本來還想知會一聲梁宗主,既然你們都在,我也不必多跑一趟了。”說到正事,徐九齡拋開傷心往事,肅容說道。
“哦?”眾人都是一臉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