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只是一場比試而已,因為楚清寒和溫如玉先后手下留情的緣故,想必也不會再出現生死相搏的情形,可是這一刻,目送岳容德一步步朝著比試臺走去,眾人心頭竟然生出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、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之感。
不過也難怪,若是傷在溫如玉那樣的一劍之下,其實比一去不復還的下場更慘。
“如玉師兄,要不這一場還是讓我來吧?”陸清漓忍不住對溫如玉說道。
她看得出來,這個岳容德修為相對來說并不算多高,而金鐘仙門這幾套地品劍技也各有不足,以她的實力,她的神識,將其擊敗應該不是難事,也絕不會影響到下一場比試。
“為什么?”溫如玉正倒背雙手,居高臨下掃視全場,擺著一代宗師的派頭,聞言疑惑的問道。
陸清漓懶得回答。
這還用問為什么,怎么回事你真的不知道嗎?
雖說她也真心覺得劍技沒有所謂的正邪之分,可是也不能猥瑣成這樣吧。拜托,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,仙君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?
“清漓來吧。”別說她了,連楚清寒都看不下去了,破天荒的插了句嘴。
“放心,我知道該怎么做。”溫如玉顯然看出他們心頭所想,卻既不爭辯,也不叫屈,只是搖了搖頭,堅定不移的站在臺上。
見狀,陸清漓也不好再勸。
雖然步伐前所未有的沉重,但岳德容最終還是來到比試臺上。
“第四場,無上道宗弟子溫如玉,對金鐘仙門弟子,岳德容。”郝至川高聲說了一句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朝后退去。
而且退得很遠很遠,一直退到比試臺邊上才停了下來。
對溫如玉,他可是真的怕了,回想起剛剛結束的那場比試,現在尾椎骨還嗖嗖嗖的直冒涼氣呢。
“溫師弟,請!”無論如何,上一場溫如玉對宋誠君終歸是手下留情了,所以岳德容表現得也極為有禮,不過神情卻明顯有些緊張,眼中也滿是戒備之色。
“岳師兄,請。我們點到為止,莫要傷了仙門和氣。”溫如玉禮尚往來,微笑著說道。
點到為止……不出意外,聽到他的話,岳德容更加緊張了。
金丹后期的修為在金丹仙門年輕一輩雖然不算頂尖,但岳德容也是久經磨礪,知道動手之前心存畏懼絕非益事,于是趕緊強迫自己拋開雜念,一劍朝著溫如玉刺去。
地品劍技,氣蕩山河。
“咦!”臺下響起一片驚呼出聲。
以岳德容的修為地位,修習地品劍技當然不會讓人覺得驚訝,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這一劍出手,竟是朝著溫如玉下腹要害直刺而去。
本是浩浩蕩蕩大氣磅礴的一劍,竟然變得和溫如玉一樣的齷齪猥瑣。
不要說外人了,就連那些金鐘仙門弟子,看到這個一向性情敦厚而又不失豪爽的三師兄使出如此一劍,都驚得一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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