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天他慘敗于聞人出塵之手,卻是比岳德容更加的丟臉,又哪好意思沖弟子發火,只能將那口怒氣憋在心底,憋得胸口又是陣陣氣血翻騰。
在眾人復雜難言的目光注視之下,溫如玉回到座席,沖著陸清漓和楚清寒云淡風清的一笑:“還好,幸不辱命。”
“你沒事吧?”陸清漓原本不想理他的,甚至恨不得在腦門上刻上“我不認識他”幾個大字,可等溫如玉一開口,就察覺他聲音發顫,還是忍不住擔心的問道。
“有事的是他,我能有什么……”溫如玉不以為然的說道。
剛說到這里,臉色就刷的一白,嘴角也滲出一縷鮮血。
陸清漓和楚清寒大吃一驚,同時伸手搭上他的脈門,這才發現,他體內竟是空空如也,全無半點真元。
原來,剛才那場勝利根本不像表面看來那么輕松,僅僅一劍,溫如玉就耗盡真元,在震破岳德容護體罡氣的同時,他自己也內腑震蕩受傷不輕。
細細想來,這也不足為奇。岳德容金丹后期的修為雖然比不上宋誠君的金丹巔峰,更比不上秦元昊的半步紫府,但比起溫如玉的金丹中期卻還是要高出一截。
溫如玉想要一劍克敵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,如果不是他抓住機會孤注一擲,用盡全部真元斬出那一劍,最后誰勝誰負還未必可知呢。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他其實是在賭。還好是賭贏了,若是輸了,真元盡失之下,必定傷在岳德容跟他學來的一劍之下。
那一劍倒也死不了人,但對一個男人來說,結果卻是生不如死。
不得不說,二師兄那個山賊頭子真不是白當的,雖然猥瑣是猥瑣了一點……好吧不是一點,是極度的猥瑣,但其殺伐果決,還是令陸清漓暗暗欽佩。
不等陸清漓動手,楚清寒已經飛快拿出療傷靈丹給溫如玉服下,然后運轉真元幫他煉化丹力。
丹力很快流轉四肢百骸奇經八脈,溫如玉臉上總算恢復了一點血色。
“為什么不早點服用丹藥?”陸清漓放下心來,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。
溫如玉顯然傷勢不輕,不急著服丹療傷也就罷了,還站在臺上裝模作樣的大放厥詞,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
“頭可斷,血可流,面子不可丟。”溫如玉振振有辭的說道。
雖然臉色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,精神也是萎靡不振,卻努力挺直腰桿傲然四顧,習慣性的擺出一派宗師的架子。
“……”不愧是便宜師父的親傳弟子啊,別的沒學會,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毛病倒是學了個入木三分。陸清漓和楚清寒同時抹抹額頭,都是一陣無語。
“下一場……”郝至川用送瘟神一樣的目光將溫如玉送下比試臺,又望向梁莫聞和于長安。
“金鐘仙門弟子,傅心恒出戰。”話聲未落,一名金鐘仙門弟子便縱身跳上比試臺。
不象其他金鐘仙門弟子那么身形高大,此人個頭中等,但面容卻極是冷峻堅毅,這時眼中怒火燃燒,更顯得煞氣十足,同時又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絕然。
剛才三師兄岳德容這場慘敗,不但他本人、其他的金鐘仙門弟子也是一樣的不甘,而溫如玉“好心”的忠告,更讓他們義憤填膺。
這一場,他一定要為三師兄討回公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