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兩個男人站在一起,實在是相像度有百分之七八十,從年齡來看,這個年輕的男人看起來也不過才20出頭,他該不會就是小海的兒子吧
這個想法剛剛出來,他立馬否定了。
應該不會這么巧。
怎么可能找到二十幾年都沒找到的孩子,突然一下子就找到了。
再說了,那孩子現在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了。
他一遍一遍的說服自己。
面前這個男人一定只是長得比較像兒子的陌生人罷了,他絕對不敢想象這個人一定是他的孩子。
立馬收拾好臉上的表情,然后拄著拐杖朝著他們兩個人走過來,臉上的笑容帶著幾分虛假,渾濁的眼睛笑意不達眼底,“小海這個年輕人是誰,你也不介紹介紹”
他說先扯開話題,立馬植入話題中心,想要知道答案的心情迫切。
根本就來不及繞彎子。
蔣思齊把他這些微表情收入眼底,老東西還敢說自己沒問題。
他從頭到腳的寫滿了問題。
證明就是做賊心虛,害怕自己真的是裴海的兒子。
裴海想要說這是他多年沒有找回來的孩子,可隨即苦笑了一聲,要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立場這么介紹他,“這是我一個侄女的男朋友,您不認識,都是我們生意場上伙伴的交情。”
這么一說他就明白了。
生意場上都把對方叫自己的朋友,他們的孩子都當做自己的子侄。
就是為了拉近關系以后更好的合作。
這個男孩子確實也算是氣宇軒昂。
只是和兒子長得那么像的一張臉總讓自己心里有些發虛,
這才硬是扯出了一抹笑容,把他朝著里面迎接,“年輕人來了,咱們就進來看看,家里的房子也已經好多年了,還有一些老頭子我封建迷信的東西,還希望你們年輕人不要在意。”
蔣思齊淡淡的嗯一聲,就像是一個乖巧的晚輩,此時此刻壓制住心里的那些想法,“老人有點信仰總是好的,也能為自己心安。”
這話好像意有所指,前面的老人踩腳滑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
蔣思齊看著他顫顫巍巍的背影,心里不禁勾起一個冷笑,現在還只是開始,就這樣都已經覺得內心不安了,以后的時間還長著呢,看看他滿屋的神佛到底能不能保佑他。
剛剛打開門,
為首的客廳本來是歐式的裝修風格,此時此刻到處都懸掛著黃色的布條,上面用朱砂描繪了看不懂的圖案。
中間的通風口處,
供奉著一尊鑲了金身的觀音像,觀音看起來慈眉善目,面前的香火案上隱隱的飄著香火,面前虔誠的放著蒲團,
到處都是佛家禮教用品。
整棟別墅看起來詭異而又讓人難受。
蔣思齊沒有等他們兩個開口,自己就坐在了沙發上,就連沙發上都貼著黃符,手伸進兜里悄無聲息的把錄音筆打開,
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慢悠悠的問了一句,“看起來老先生這么長時間是怎么都睡得不好。”
老人蹭了一下抬起頭,眼里帶著狠狠的震驚,隨即又被自己壓下來,“沒有,這么多年我都睡得很好。”
蔣思齊抿了一口涼了的茶水,語調微微上揚,“那這么多的佛家用品也就是為了讓逝者的靈魂安息”
老人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兒子,他竟然把什么事情都告訴了這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,一個臭小子而已怎么敢跑到他們家里來指著他一個老人冷嘲熱諷
他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說,是他這個老東西害死了他們母子嗎
裴海連忙打圓場,知道自己老爸的脾氣不怎么好,還有心臟病,連忙扶著他坐在旁邊,“思齊的意思是,因為母子倆祈福,希望他們兩個可以在地底下過得更好一點,您這樣的善心讓他比較感動,所以專門過來拜訪您。”
這在商場打交道的人果然是不一樣。
兩句話就能把整個局面的扭轉過來。
老爺子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情緒波動有點大,笑得有些尷尬,卻依舊倚老賣老,“老人的脾氣有些不穩定,年輕人不要放在心上,我這人的脾氣就是這樣,但是卻從來不會往心里去,他們母子是真可憐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