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里硬生生的擠出來一滴眼淚,“當初雖然不同意他們兩個人在一起,可是她畢竟懷了我們家的孩子,又生了我們家的孫子,兩個人現在都不知所蹤,外面的世道艱辛,怕是很難活下來吧,只能增設靈堂為他們兩個祈福。”
他這一句話說的情真意切,感覺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大善人。
別人都要仰仗他的鼻息而生活。
他就是天底下最善良的造物主,哪怕都是那個女人的錯,他也會為了他們兩個的生死而擔驚受怕。
蔣思齊嗯了一聲,眼里面卻帶了一絲輕蔑,微微抬著下巴,看著面前扯謊的老人,“原來老人家不經常做夢,看來是晚輩我想多了,還以為他們兩個在下面不安生呢。”
他說的這些話到底都是什么意思
小海怎么能帶回來這么沒眼色的晚輩。
他終于要忍不住自己的怒氣了。
蔣思齊內心嗤笑一聲。
就這樣就已經忍不住了
他這樣的膽子未免也有點太小了,心理承受能力這么差,怪不得要設這么多的靈堂,要畫這么多的經幡,
再攻一攻這些心理防線,脆弱的老人神經隨時就可以坍塌了。
他看了一眼面前的老人,嗯了一聲,“聽說枉死的靈魂一定會在最恨的地方飄來飄去,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防得住防不住。”
還若有其事的抬眼看著周圍打量了起來。
眼里面露出不屑和嘲諷。
老人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,再也裝不下去這樣的場面話,“這就是你請回來的尊貴的客人,有這么跟長輩說話的人嗎他到底是什么家教”
雖然這句話是給自己兒子說的。
但是明眼人都能聽出來,這些話是明晃晃的給蔣思齊說的,
沒有家教的孩子不配有家教的長輩。
來別人家里指指點點,這就是他們現在年輕人對長輩的禮貌嗎
裴海這個時候卻還不能說什么,從頭到尾都是他欠自己兒子,也欠柳晴的。
蔣思齊突然一愣,轉頭看著老人的身后,眼睛突然瞪大,“你那個地方是什么,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飄了過去”
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突然睜大。
整個人像是觸了電一樣噌的一下站起來,驚慌失措的朝著后面看過去,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,
突然像是發狂的捂住自己的頭,嘴里呢喃著,“沒有沒有,不是我,都是你不同意的,不能怪我,不能怪我,不能怪我,我都給你們母子燒了這么多年的紙了,你們早就應該轉世投胎了,干嘛這么多年要纏著我,快走啊,快走啊”
他話說的不是很清楚。
卻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。
裴海看著自己的爸爸,滿臉不敢置信,瘋狂的搖晃著他的胳膊,“爸,您不是說不是您做的嗎,您現在說這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,他們母子倆的事情跟你有關是嗎,你給我說清楚,你給我說清楚啊”
最后一句話是吼出來的。
老爺子像是卸了全身的力氣,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跌倒在沙發上,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失常,不斷的搖頭嘴里否認,“不是我不是我,不是我做的,你們快滾啊,你們快滾”
裴海像是抓住了這么多年的關鍵之處,不停的逼問老爺子,“爸到底是怎么回事,您告訴我好不好,是不是您派人的是不是您找的人”
蔣思齊雙手揣兜站在旁邊,看著這么戲劇性的一幕,眼里有一抹流光閃過,像是輕嘲又像是譏諷,“看來事情結果已經出來了,這個地方我也不多留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后抬腳就離開了這家。
走出門的一剎那。
他再次摁了一下錄音筆,把剛剛的那些話保存了下來。
但是這些話根本就不能作為為當年翻案的證據,一個精神失常的老人說的話,根本就不能作為法律證據作為采納。
所有的事情都結束了。
他抬頭看著天,已經深夜的天空沒有任何的星空。
之前聽其他人說過,人死后都會化為天上的星星,如果想一個人的話,抬頭看看星星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