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許卻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,“佛曰:不可說。”
他退在一側,讓出來了走進寺廟的路,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,“施主不若進去把您所求之事專程告訴佛祖?”
許知言點頭,咬著牙硬撐著自己站起來,白皙的額頭上已經磕的紅紅一片,隱隱滲出來血漬,破了皮的額頭看起來格外滲人,
膝蓋應該是跪紫了,他站起來的時候,忍不住趔趄了下,她連忙想要去扶住他,
可是透明的雙手從他的胳膊上穿了過去,根本就抓不住他,
她茫然的盯著自己的手,靜默著跟著大哥慢慢走進去。
寺廟還是印象中的樣子,有小沙彌站在旁邊掃院子,看見許知言進來后,抱著掃帚,一只手放在胸前,微微點頭,“施主好。”
許知言強撐著身子,朝著他頷首,態度恭敬。
只是每走一步就覺得在鋼刃上走路,膝蓋就像是碎成粉末一般。
正殿之中。
鍍了金身的佛像看起來慈眉善目,香案上面的香火徐徐的朝著上面飄著,一直縈繞在空中,
蒲團已經鋪好了,許知言直直的跪了下來,雙手合十,雙目緊閉,在心中默念,
“愿我家小妹來世順遂。”
默念三遍之后直直的跪了下去,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再次起身,旁邊的透明的魂體像是一時間有了實體,在金色光芒的籠罩下,愈發的清晰。
一大一小的人并排跪在一起,她看著佛像,再轉頭看看大哥,還未開口,
許知言錯愕,只看了一眼,由微怔轉換為狂喜,他伸出手想一把把妹妹攬在懷里,
卻在摟她的時候穿過了她的身體,撲了個空,
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,陷入了沉默。
難不成一切都只是幻想?
他抬頭看著清許,這高僧就是之前在嬸嬸生下妹妹的時候,為妹妹算命還取了名字的高人,“她未離開?”
觸摸不著,聽得見聲音,兩個人卻像是身處于兩個次元之中。
能看得見彼此卻無法觸摸。
這本來就應該是佛祖給他的恩賜了,可是他實在是太過貪心,本來就已經看見妹妹了,可是卻不想就這么只能看見。
她自己還躺在那冰棺之中,睡得恬靜美好,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睡著的睡美人。
清許搖搖頭,“這是你的機緣,許家做了不少善事,救濟貧困,援助災難,本就是許家積累的福氣,人生在世,善有善報惡有惡報,因果都是注定好的。”
所以師父的意思是,妹妹能再次被他看見,都是因為許家做了不少的善事積累的福報?
他點點頭,還沒有把自己的愿望說出口,只聽清許師父說,“她定當順遂,施主請放心。”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他再次虔誠的跪拜三次。
掙扎著起身,一步一緩的準備離開。
清許看著他離開。
從袖兜里摸出來一只玉翡翠的鳥兒,栩栩如生,正展翅高飛,那是他在斷言這是關乎許家小輩的未來命運后,許振國交托給他的,
他站直后面向佛像,鳥兒在手里托著,拜了一拜,
隨即,玉翡翠的鳥化為一縷青煙直直的飄散在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