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老是中醫協會的會長。
他所出的診斷都能作為證據,這是全國法院都公認的。
一個中醫圣手所診斷出來的結果。
基本不會有人來反駁。
把證據都交了上去,法官問一臉惶恐的張桂,“被告方還有什么辯解陳述嗎?”
被告律師立馬輕咳一聲,“首先這兩位證人說的話只不過是片面之詞,他們也沒有實際的證據,只是每天聽有孩子的哭聲,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孩子的哭聲,還有,出于人道主義,如果不是張桂救了那孩子,這孩子還不知有無生還的可能,所以索要經濟補償是應該的。”
張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立馬附和點頭,“對付對,是的,我就是出于人道主義要補償而已。”
門突然被打開了。
門口站著一個小姑娘,她目光堅定。
許知墨跟在身后耐心哄著,“小梓跟三哥出去玩兒好不好?”
小姑娘轉過頭目光堅定,眼里氤氳了霧氣,說話也帶著軟糯,“三哥,我想去看看。”
庭審的時候是允許觀審的。
只是不能有交流的聲音。
不然就會被算作擾亂庭審。
許知墨還沒答應,小姑娘噠噠噠的就往前面跑,站在臺階上脆生生地說一句,“法官叔叔,她真的每天都打我。”
所有人轉頭看著小姑娘。
可小丫頭卻往前走了幾步,法官軟下來聲音問道:“她怎么打你的?”
有時候在案件上,當事人才更有發言的權利。
并且小姑娘,這個年齡就已經能表達出自己的喜怒哀樂。
能清晰的陳述再好不過。
只是這對孩子來說是二次傷害。
小姑娘不看張桂,很認真的回答,“她每天都打我,用樹枝,還用皮帶,可疼了,我要是哭,她就打得更厲害了,哭著哭著就不敢哭了。”
庭審現場,其他人都沒有說話。
只有小丫頭脆嫩嫩的聲音響著,時不時皺著眉頭好像是想到了那疼痛的感覺。
“她還把我關在很臭很臭的房間里不讓我出來,不讓我吃飯,他們剩下的才能吃,每次都打得好疼。”
小丫頭說到最后聲音已經帶著哽咽。
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往下砸,她抬起胳膊不斷的擦眼淚,吸著鼻子繼續說,“她還告訴我,爸爸媽媽是不要我才扔掉的,說我是賠錢貨,還讓我給他們洗衣服,冬天好冷呀……我不洗就要挨打。”
像是想起來了之前的事情,所有的委屈立馬傾瀉出來。
她從來沒想過當自己站在這里親自說這些事情。
許知墨站在小丫頭身后輕輕拍著她的背,輕柔說著:“好了好了,都過去了。”
詭異的沉寂。
小丫頭說得很清楚。
但是事情的過程可能比這個更殘忍。
法官看了一眼張桂辯護律師,“被告方還有什么需要辯解的嗎?”
張桂面如菜色。
腦海里面回蕩著小丫頭說的那些話。
完了,她真的完了。
被告律師看了一眼她這個樣子,就知道這些事情都是真的,朝著法官搖搖頭,“沒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