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虎又對著她夸了好多句,夸完之后看了眼旁邊玩游戲的兒子,只覺得哪哪都礙眼。
不由地火上心頭,拿腳踢了他一下:“玩玩玩!就知道玩游戲,看看你晚晚妹子,獎狀一面墻都貼不下了......“
不愧是親生的,就是這么不留面子!
林晚照心里感嘆了一句,倒覺得父子倆的互動挺有愛的,控制不住地低笑了一聲。
聲音很輕,但旁邊的林父聽到了,他回頭看了女兒一眼,叫她回房去學習。
她轉身癟了一下嘴,正合她意地回了房間。
街坊鄰居聽說老楊一家人回來了,又在晚間熱熱鬧鬧地聚在林家打麻將,說是為老楊接風洗塵,其實是找了個由頭好好玩玩兒。
做大人真不好玩,什么事都得有個由頭。
之所以不聚在楊家的原因是,他家正在清掃,雜物一大推,完全進不了人,作為好兄弟的林建國,自然樂于接過這個擔子。
想著一直窩在屋子里肯定又要被講不敢見人,所以林晚照在樓下吃完晚飯就沒有上去。
她窩在沙發上陪三四個鄰居家小孩兒玩積木,楊子豪也沒有回去,窩在沙發另一邊繼續他的游戲。
屋子里混混鬧鬧的,除了幾個小孩,根本沒有人注意到她。
屁股下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,她拿起來一看,置頂的消息框里亮起一個紅點。
她突然有些慌亂,卻還是耐不住好奇點開來看。
三個方塊字,加上一個問號,讓林晚照瞬間紅了耳朵。
亮起的屏幕里有兩句話,上面一句是沈斜年三十晚上發的新年快樂。
還有一句就是剛剛發過來的三個字——害怕了?
林晚照不由自主地想到他吊兒郎當地說這句話的樣子。
肯定又是一副欠揍模樣。
幾個小孩的游戲主戰場已經從沙發轉戰到了地板上,沒人糾纏的林晚照熄滅了手機屏幕,靠在沙發上閉目休息。
林父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顯得格外清晰。
他說,晚晚,去再買幾包煙。
人卻頭都沒有抬起地打著麻將。
林晚照按了下鼻梁,一臉疲憊地穿起拖鞋走了過去,在林建國身前的一沓錢中抽出了幾張,轉身就要向門口走去。
這時候,楊伯父卻開口了:“楊子豪!陪晚晚去,大晚上的小姑娘多不安全......“
林晚照還想推辭說不要,轉頭就沙發上打著游戲的人已經熄掉了屏幕要向她走來。
好吧,她接受了。
兩人穿好衣服一前一后走出大門,迎面而來的冷房吹得林晚照清醒了很多。
腦子里的暈暈乎乎也被吹跑了,只剩下一片清明。
身邊的少年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,手插在兜里,看起來有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。
林晚照想起小時候他被楊伯父追著滿街道跑的樣子,不受控制地笑出了聲。
“喂,有這么好笑嗎?都笑兩次了”
這是再見面后他對她說得第一句話,聲音越到后面越小,但林晚照還是聽到了。
原來,中午不只有林建國注意到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