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學校上了五天課,做了不下二十套卷子的林晚照,在同學們冒著冷風去學校考試的周六,成功地在溫暖的被窩里躺到了七點半。
鬧鐘響到第二遍時,她懶洋洋地伸出胳膊按滅,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從床上爬了起來。
洗臉,刷牙,換衣服,出門。一套動作下來只用了十分鐘。
買早點,坐公交,走路......到她兼職的地方時正好八點十分。
當然,這時淡綠色的卷聯門依舊是緊閉著的,林晚照把早點放在了一旁的臺階上,從兜里掏出鑰匙,卷起門走了進去。
清早的風吹進來有些涼人,林晚照裹了裹衣服開始吃早點,吃完早點后,店里陸陸續續地開始來客人。直到肚子發出第一聲抗議時,她看了眼手機,十二點二十三分。
她的老板還沒醒,在這間并不隔音的房子里,他是如何做到睡得這么踏實的?
林晚照疑惑,沖著簾子嘆了口氣,又繼續思考數學題,得珍惜沒顧客的時間吶。一股頭發從隨意扎著的低馬尾里滑出來,掃在卷子上,擋住了她正在看的題目。
她心平氣和地停下筆,揪住那股頭發要“就地正法”,就在這時,簾子里面終于有了動靜。
午飯有著落了。
林晚照舒了一口氣,揪著頭發繼續往發圈里面塞,外面突然響起了腳本聲,隨著腳步聲的靠近,交談的聲音也越加明顯了起來。
“你聽說了嗎,城南的那件事兒?”
“江月酒廠?不是說火沒燒起來嗎?防火的人也沒抓著?”
林晚照聽到酒廠兩個字,微微瞇了瞇眼睛,停下了綁頭發的動作,一陣風來,發絲飛揚。
酒廠?她沒記錯的話,上次阿斜打架也是因為一個酒廠。
方才那兩個闊聲談論的男人叼著煙走了進來,大秋天地還穿著低領開叉的襯衣,不知道到底是抗凍還是故意想露出胸膛及上的青色紋身。
他們進來時朝著林晚照的方向瞥了一眼,對視著笑了一下,又前后腳地走到左墻的煙架上挑煙。
“肯定是那性郭的王八羔子搞得事,那些只會在背地里搞事情的老鼠,爺爺一拳能砸死仨!”其中靠門的男人大聲說著,語氣桀驁不馴地很,邊說還便在空中展示了一下肌肉虬扎的胳膊。
察覺到從結賬臺那邊過來的視線,另一個男人也囂張了起來,啐了一口道:
“那些雜碎,就他娘地不敢正面來剛!”
“......”’
他們不再說酒廠起火的事情,反倒在那里罵罵咧咧起來,叫人看了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綠林好漢。其實就是兩個四肢發達的馬后炮。
林晚照收回目光,看向面前的卷子,每個字都認識,但堆在一起卻怎么也看不進去。
她在想,這個酒廠到底出什么事情了,起火的事情會不會和阿斜有關?
思緒像一團漿糊一樣黏在了一起,林晚照煩躁地在紙上劃下一道黑色痕跡,力透紙背。
“小美女,結賬”
在她眉頭緊皺時,那兩個“高談闊論”的男人走了過來,啪地一下在在臺面上扣了一張紅色鈔票。而嘴角還生著令人作嘔的笑。
林晚照忍著厭煩,神情冷漠地從抽屜里拿出三張十元的,一張五元的,放在了紅色鈔票傍邊,整個過程并沒有說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