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士詭物和老者詭物同時有些目瞪口呆,這新來的雛鳥莫不是傻子不成?
道士詭物還以為能見識到什么瓊漿玉液,原來是個大言不慚沒見識的鄉巴詭。
“不信我的酒是絕世好酒?”
道人詭物的鄙夷堂而皇之擺在臉上,于是梁度似乎被他激起了蠻渾性子,端起酒杯就往道人臉上塞去。
“那你親自嘗嘗再說話。”
道人詭物被這突兀的動作嚇了一跳,條件反射下,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去,正落在梁度遞酒杯的手上。
梁度這只手被道士詭物拍后一歪,酒液瞬間潑灑出去,濺了自己一臉。
場中氣氛立刻變得尷尬且怪異,始作俑者的梁度先是尷尬,而后施施然坐回去,老神在在。
“這可不怪我,這都是他自己動手才搞成這個局面。”
目睹道人詭物狼狽的老者詭物,一動不動,默不作聲,而道士詭物只抬起寬大的道袍袖子,低頭擦拭。
片刻之后。
老者詭物打了一個圓場,用他一貫和善的語氣說道:
“都是小小意外,大家無需介懷,喝酒而已,管他什么好酒差酒,大家開心就好。”
梁度像是被老者詭物大度感染,連連點頭,扭頭準備道歉。
“對不住……嘶!”
話沒說完,梁度就倒吸一口冷氣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眼前是怎樣的臉?!
只見之前也算英俊的道士,此刻嘴唇外翻著,嘴角一直裂到耳根,鼻子塌陷著挪到了額頭!
丑陋至極。
原來剛才潑酒之后,道士擦拭酒液時,竟將自個兒的五官擦得扭曲移位。
此刻,道士詭物恍若不察,只是聲音有些怨毒。
“果真好酒。”
也許是感受到道士詭物的怨氣,梁度立刻移開目光,像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昏暗室內,場中突然卻是一片詭異的平靜。
直到,道士詭物冷笑一聲
他終究是瞧出端倪,他輕呼一聲,抬起袖子嗅了嗅,而后一臉嘲諷。
“忘川水?原來如此。”
原來,這酒是梁度利用自己的手段,神不知鬼不覺用老者詭物家的酒葫蘆,裝了酆都護城河的河水。
道士詭物被這忘川水一潑臉,皮肉立刻受到了腐蝕,他這時候竟然平靜至極,甚至絲毫不見外,招了招手,讓老者詭物家的仆人遞來一面銅鏡。
老者詭物這時候也沒有說話,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道士詭物的逾越之舉。
道士詭物對著這鏡子,左右看了幾遍,便唉聲嘆氣好幾回,好似美麗的姑娘,瞧得自個妝容化了一般。
道士詭物嘆氣以后,終于不住伸手在臉上小心捏揉,可惜忘川水效果太強烈,他捯飭了好半天,最終也不過還原了三分人樣。
最終,道士老鬼放下鏡子,幽幽一嘆。
“你這年輕人好不曉事,這張臉可是我花費了不少詭錢請大詭使畫的,你這下卻是壞了我這幅好面孔。”
要看著氣氛要變得糟糕,老者詭物連忙出來打圓場。
“無妨無妨。”老者詭物一邊示意梁度把葫蘆收回去,一邊語氣輕松得好似嗑家常對道士詭物說道,“你這么兇干嘛,一張臉而已,下次再去請大詭使再塑一次不就成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