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佟很心疼這個養子,他說道:“佟童很努力,想方設法賺錢,但是買房子,開跆拳道館,還要給我治病,他一分錢都攢不下。我聽他說,這次去大學里開店的錢,還是跟銀行借的。”
“他昨晚跟我說了,但我總覺得,他有很多事沒跟我說。”孫丞材說道:“我想借錢給他,但是他沒要,他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?。”
“嗨,怎么可能?他就是有很多事,不方便說。考上公務員多不容易,大小是個官,體面,還穩定。我想讓他一直干下去,不想讓他辭職,為此還跟他吵過幾次,但是也沒拗得過他。不瞞你說,他考了什么公務員,我也不清楚,因為他老說需要保密。沒辦法,我也不敢亂聲張,要不,我早就跟你爸炫耀了。沒事我就瞎尋思,他難不成是考了公安?又感覺不太像。他說,等以后能說了再說。”
老佟的氣息太微弱,說說停停,聽得孫丞材也很累。確定佟童并不是有意跟他疏遠,他才得到些許安慰。
從佟家出來之后,孫丞材又給陳澤平打了電話,跟他說了佟童回來的消息。陳澤平睡得暈暈乎乎,聽到這個消息,立刻來了精神:“他在哪兒?我得好好揍他一頓!揪著他的衣領,扇他幾個嘴巴……哦,不行不行,打人不打臉,那我就使勁踹他!踹他!踹他!哼,七年了,給他發了無數條qq,打了無數個電話,他*的一點兒音信都沒有。現在回來干嘛?找揍嗎?老子……”
“行了吧你,你打得過他嗎?”
“……”
陳澤平瞬間啞火。
“當年要不是你拉著他打游戲,他能錯過孟老師最后一通電話嗎?”
陳澤平又來了精神,辯解道:“別光說我,主要過錯在你好吧!是你把他的電話藏起來了!”
二人互相抱怨了一通,最后孫丞材掐滅煙頭,下定決心:“今晚我不做生意了,就請你倆吃飯。我就不信了,這次還捂不熱他?”
佟童在學校忙到九點才有空,聽說孫丞材要請客,他買了一提啤酒,想跟兩個好朋友賠罪。但當他感到孫記燒烤時,他還是傻了眼——桌子上面擺得滿滿當當,但是全都涼了。桌子下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一箱啤酒,看架勢,今晚得不醉不歸。
是啊,這么大的燒烤店,怎么會沒有啤酒呢?
佟童看了看手中的啤酒,不免暗笑了自己一番。
可是這么大的燒烤店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,這一晚上要損失多少錢?但孫丞材并不在乎,他沖著佟童喊道:“愣著干嘛?快來吃啊!”
佟童差點兒沒認出陳澤平來,打量了半天。陳澤平笑了笑,搶先說道:“是不是想說,認不出我來了?”
“肥頭大耳,油光滿面。”佟童吐槽道:“人家去當兵的,都練得黑不溜秋的,還有一身腱子肉,你這,你這……”
“行啦,我知道我胖了!”陳澤平毫不在意:“訓練太累,我吃得就多,一吃多了,這不就胖了嗎?”
專科念了一年,陳澤平是被父親硬送到部隊里去的。陳父千叮嚀萬囑咐,讓他好好復習,準備考軍校。他腦子聰明,還是有很大希望的。陳家還有人當軍官,所以只要他一考上軍校,以后就是一條坦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