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永明徑直把電話掛了。
佟童心道,今夜,港城又要因為張大公子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。
警察執意把佟童送到了醫院,他知道,如果跟警察拉扯一番,可能會浪費更多時間,于是,他很聽話地就醫,并拜托民警同志一定救出他的妹妹。
但是,在民警們放松警惕之后,佟童便給郝夢媛使了個眼色,郝夢媛跟他默契十足,立刻跟他跑了出來。二人鉆上了一輛出租車,朝解家村的方向疾馳而去。
郝夢媛經常在解家村一帶游玩,她對那里的情況很熟悉。佟童推斷道:“我覺得,張垚垚也在那里。他極有可能已經跟那個老外發生了沖突,也有可能出了車禍,暫時沒法接電話。我感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,因為張垚垚帶著他的兩個小弟追了過去,既然他是來跟我挑釁的,他帶的人必然是能打的。他們三個人打外教一個,不至于那么快就落敗吧?如果真是這樣,那那個外教還真是厲害了。另外,如果真是把他們三個打趴下了,那他應該帶著錢茜茜快點兒逃離現場才是。而且,在打斗的間隙,錢茜茜應該是可以報警求助的,她畢竟是個機靈的小孩。所以,我覺得他們是出車禍了,或者是一同發生了別的意外。”
郝夢媛只是靜靜地聽著,沒有發表任何言論。佟童問道:“你是不是覺得哪里有漏洞?”
“不是,我是覺得你太強大了,像開了天眼一樣,未卜先知。”
“倒也不是。”佟童謙虛地說道:“有時候我也只是隨口一說。”
只有他們兩個人,行動反而更快。已經到了晚上,又是往郊區方向開,一路上暢通無阻。但是司機聽著兩個人的對話,又瞥到了佟童受傷的胳膊,他還是有點害怕。
郝夢媛擠出笑容來,盡量笑得和藹可親:“嗨,師傅,把我們當成便衣就行啦,我們兩個可是好人。”
司機師傅更害怕了。
如果是在顯眼的地方發生打斗或者車禍,那應該早就有人報警了。但郝夢媛知道,從一條快速路下來之后,有一條山村小道,那里還沒有修好,只能算比較平整的土路。那段土路大概長二百米,兩邊都是農田,距離村莊比較遠,如果真發生了車禍,那很有可能沒有人看見。
佟童覺得很有道理,但那位司機卻死活不肯走那段路。下了快速路之后,他將車停在路邊,說道:“這條路連個路燈都沒有,誰敢開?黑燈瞎火的,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掉頭。我不過去了,你們愿意投訴就投訴吧!”
佟童和郝夢媛都不愿意為難別人,司機一路風馳電掣地載他們過來,已經很不容易了,所以剩下的路他們自己走過去。郝夢媛麻利地將絲巾拆了下來,不由分說地系到佟童手臂上。她說道:“近心端止血,是不是這樣操作的?”
“大概是吧。”佟童感激地笑了笑,剛想說,這點小傷還用不著這樣止血,但是又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,便笑道:“謝謝你啊。”
二人沒有遲疑,立刻朝著山村的方向走去。佟童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,向遠處看去,果不其然,兩輛車停在了那里,安靜地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。
郝夢媛擔心再次看到打印店里的場景,害怕地閉上眼睛,又搖了搖頭,給自己打氣:“沒什么,這是救我的學生,身為老師,我不能退縮。”
“郝老師,如果真的害怕,可以在這里等我的。”
“不用,狹路相逢勇者勝,逢敵必亮劍!”她深呼吸了幾口:“走吧!”
看她這架勢,不知道的,還以為她要去攻打平安縣城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