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麻煩你了。”
要說麻煩,他不知道麻煩白教授多少次了。他從店里帶了幾個很大的紙箱子,白教授直夸他想得周到。佟童則靦腆地說道:“是因為搬家太多次,都搬出經驗來了。不完全統計,從2017年研究生畢業,我大概搬了六次家了。”
“你怎么能搬那么多次?”
“畢業,找工作,換城市……”佟童自嘲道:“命運比我還曲折的,我真沒見過。”
“苦盡甘來,否極泰來。雖說是安慰人的話,但總有一定道理。”
佟童微微一笑:“借您吉言。”
有了佟童幫忙,白教授的行李搬得非常快。他說他女兒在二中當英語老師,家住在港城老市區,那里的路況很復雜,恐怕要開很長時間。白教授真摯地說道:“恐怕要耽誤你不少時間,抱歉。”
“白教授!您別再跟我客氣啦!再說下去,我以后都不敢跟您請教了。”
白教授哈哈笑了兩聲,說道:“其實我也有事想求你。”
“只要我能辦到,一定盡力去做。”
“你的公眾號叫刺芒,我很想知道,它跟三十年前的那本雜志有關系嗎?”
佟童略一思索,說道:“有,是傳承與發展的關系。”
白教授贊許地點點頭:“我還記得,你好像說過,你手里有一本刺芒?”
“嗯,高三班主任送給我的,我一直珍藏著。”
白教授說道:“我想借來一閱,不知可不可以?”
可以倒是可以,不過那是父親唯一的遺物了,佟童寶貝得不得了,生怕別人給弄壞了。白教授見他面露難色,便誠懇地說道:“那本雜志存在的時間非常短暫,但這并不意味著它不重要。近期我在聯絡以前的朋友,搜集更多的資料,來了解那幾個文學青年的思想。我總感覺,他們對文壇的發展是有一定影響的。但是我得看到他們的作品,才能更加確定。”
如果這樣,父親在當代文學史上是否會有小小的一席之地?他的名字,是不是也會被熱愛文學的青年們提起?
想到這里,佟童總算松了口:“書我可以借給您,但是請您一定好好愛惜,對我來說,它是我最寶貴的財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