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永明默不作聲,其他人也欲言又止。
舒云開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:“出什么事了嗎?你們一個個的這是怎么了?”
“云開,我打算走了。”
張永明一開口,舒云開就傻了:“你去哪兒?”
“我要回老家了。”
“回老家?你回港城做什么?”
張永明把東西放下,拉著他的胳膊,說道:“咱倆出去說。”
舒云開感覺不可思議,一把甩開了他的手:“你回老家,《刺芒》怎么辦?這里凝聚了這么多人的心血,好不容易創刊發行了,你怎么說不干就不干了?”
“云開,你先別嚷嚷……”
“這一年來,為了這一本刊物,我連命都不要了,你現在讓我冷靜,讓我別嚷嚷?”
這時,編輯部的媛姐攔住了舒云開,說道:“云開,我理解你的心情,你先聽永明說完。創辦《刺芒》的錢,百分之八十都是永明掏的,他跟家里說,他準備去美國留學,家里才給了他一大筆錢。現在謊言揭穿了,家里說什么也不允許他出國了,也不讓他繼續辦雜志了。”
張永明補充道:“我有個姑姑,幾年前就去美國了,靠她這個’海外關系‘,我可以到美國留學。前一陣子,我爸跟我姑姑打電話,我姑姑說了實話,她說我只跟她聯系過一次,以后就再也沒有提留學的事了。我爸起了疑心,我也瞞不過他了。本來他給我的錢,是我要還給學校的,他讓我把錢還給他,我沒辦法,只能將《刺芒》和盤托出。”
他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,舒云開點點頭,說道:“我不該沖你發火,對不住了。”
“是我對不起你們。”張永明難過地低下了頭:“這樣一走,就要跟《刺芒》說再見了,我真的挺難受的。”
吳海蘭正好從印刷廠回來了,一聽說張永明要走,她的火爆脾氣立刻就發作了:“要是你走了,《刺芒》怎么運轉下去?你是不是要把所有的錢全都撤走?”
張永明笑得很苦澀:“看吧,在你們眼里,我就是個錢袋子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吳海蘭自知失言,解釋道:“我只是覺得,《刺芒》是靠著你的錢運轉的,你走了,我們怎么好意思繼續用你的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