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的關系很曖昧,但田一梅堅稱她不是蘇子龍的愛人。她擔任藍調酒吧的經理,成了蘇子龍事業上的好幫手。但這些在外人看來不足為道,比起“田經理”,“蘇子龍身邊的女人”這個身份更受人矚目。蘇子龍倒是對田一梅表示過愛意,不過田一梅老早就說了,她不相信任何男人,往后余生也沒有靠男人生活的打算。不過,要說到跟蘇子龍逢場作戲,她也做過不少。“你家那親戚怎么樣了?最近還去醫院接受治療嗎?”
蘇子龍問的是楊雪,田一梅不再笑了,變得嚴肅起來:“她最近不想治了,我總感覺她是個大麻煩。”
“怎樣?要處理掉她嗎?”
“不要用‘處理’這樣的字眼,不覺得太殘忍了嗎?”田一梅稍稍有些煩躁:“我剛說了,你先安靜一陣子,你剛鬧出這么大動靜來,還嫌不夠惹人注目嗎?”
蘇子龍靠在椅背上,笑道:“殘忍?嗯……看來你最近心腸軟了,連殺人都不敢了。”
二人又笑了起來。
笑過了之后,蘇子龍感慨道:“一晃眼,咱倆都認識二十多年了。”
“是啊,要是有個孩子,都要上大學了。”
蘇子龍突然覺得這話怪怪的,他扭過頭來,還沒發問,田一梅嫣然一笑:“別想多了,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要孩子的,沒有比孩子更麻煩的了。”
“就是,你那么愛漂亮,又那么愛錢,怎么可能要孩子呢?”
田一梅只是笑笑,沒有說話。
“我是說真的,我以前結過婚,提前跟老婆說好了,別生孩子,就算有了孩子,我一概不問。要是能接受,就湊合著過下去;如果不能接受,那就離婚。”
“既然這么堅決,以后怎么又生兒子了呢?”
“當然是老爺子催得緊,不想讓蘇家絕后。另一方面,我也確實是想換一種生活了。以前的生活過夠了,有孩子的話,可能會有點新盼頭。”蘇子龍頓了頓,苦笑道:“可惜,我兒子并不是個正常人。”
田一梅非但沒有安慰,反倒嘲諷道:“反正是你自己選擇的,也怪不了別人。”
“我也沒怪誰,還不是我自己受著?”
在父親居住的小區,蘇子龍也有一套房子,為了跟父親親近一些,他選擇將那里作為回國的落腳點,那里距離田一梅家也很近。在這個蕭條的春天,酒吧也開不了門,他連家門都出不去,肯定要無聊死了。
他想讓田一梅跟他住到一起,一聲冷笑脫口而出,通過這一聲冷笑,田一梅充分表達了自己的不屑。也是,她在南方的時候,身邊的男人都是人中龍鳳,她見過太多優秀的成功人士。說句不好聽的,田一梅看不上蘇子龍。哪怕他長得帥,是酒吧的老板,她也看不上他。
想到這里,蘇子龍不由得生了悶氣——她剛從監獄里出來的時候,落魄得像一條喪家之犬,如果不是他施以援手,無條件地養著她,供她吃穿,還給她工作,她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