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已經做出了種種努力,但是白教授仿佛對她沒什么改觀。老板經常不在工作室,孫吉祥有時候也不來,而房多多每天必然會抽出幾分鐘時間去露臺抽煙。每當工作室只剩下白教授和米樂兩個人,白教授總是毫不猶豫地走出去。
米樂有多失落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就在這天早上,米樂早早來到工作室,白教授早已經在隔間里看書了。他出來倒水,米樂很熱情地跟他打了招呼。可是白教授卻像是觸電一般,渾身上下抽搐了幾下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答應了,反正他倉促地放下水杯,飛快地離開了辦公室。
米樂委屈大爆發,將自己的包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。從小到大,她都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。再說,她已經付出足夠多的努力了,白教授為什么一點變化都沒有?他的偏見這樣深刻,他怎么可能當一個好老師呢?
而其他人也在辦公室的時候,尤其是一起開會的時候,白教授還是很和藹的。想起兩種情形的反差,米樂更是氣得夠嗆。在她看來,白教授真是太陰險了,人前表現得那么溫和,可是在私下里卻換了一張臉,特別冷漠。
米樂在角落里哭著,佟童嘆了好幾口氣,說道:“都這么多天了,你怎么不告訴我呢?雖然我是你的老板,但我也是年長你幾歲的大哥,遇到困難,你要及時跟我說啊!”
“你太忙了,我不好意思麻煩你。再說……我這是第一次被人討厭,還討厭得這么厲害,我怎么好意思跟別人說呢?”
唉,這個女孩子雖然時髦又新潮,但也很懂事啊!
佟童伸出手,想給她擦干眼淚,但又顧慮重重,手懸在了半空。米樂說道:“老板,你這是干什么呢?你這么猶豫不決,我還是第一次見到。”
“嗯……因為男女有別,所以我才猶豫。”佟童解釋道:“你哭得太厲害了,我想給你擦擦眼淚。如果我手中有抽紙,我會毫不猶豫地遞給你;但是我沒有帶,所以我很猶豫,不知道該不該給你擦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米樂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,說道:“我自己擦就可以了。”
佟童借機說道:“米樂,如果我剛才毫不猶豫地用手擦你的臉,你會不會感到不舒服?會不會有種被冒犯的感覺?”
“肯定會有的。”米樂說道:“就像你說的,男女有別,盡管老板你長得很帥,人也很紳士。不過……如果你突然摸我的臉,那我肯定會不知所措。”
佟童點點頭,說道:“這說明你很懂得保護自己,知道跟男生保持一定的距離。剛才我提到‘男女有別’的顧慮,而這種顧慮,白教授比我強烈得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