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第二步,把樂進調入鐵官。
鐵官里那么多人,只樂進一人也不行,可以讓他隨行帶上幾個賓客,從西鄉輕俠里挑幾人隨他同去。
上有沈容,下有樂進,這范繩再有能耐,估計也難掀起大浪了。
為穩妥起見,可再遣一人,明面說是送給沈容當長隨的,實際上肩負起監視沈容之責。這個人不需有官身,只要忠誠精明就行,小夏是個不二的人選。小夏跟了荀貞快兩年了,受荀貞的衣食厚養,感恩知報,兩年來,忠心耿耿,鞍前馬后,不辭勞苦,以奴仆自居,人且精明能干,交給他辦的事兒,沒有辦不好的,實為最佳人選。
這樣:抑制太平道在鐵官里的發展、收攬鐵官徒,有樂進;監視沈容、傳遞消息有小夏,再有幾個輕俠勇士為他兩人的耳目、爪牙,短期不敢說,有個一年半載,鐵官就能入手中掌控了。
……
荀貞回憶過郡北之行,又反復思忖過鐵官攻略,覺得這個計劃沒甚漏洞破綻,只等沈容順利當上鐵官長后就可著手實施了,輕松下來。轉又想起今夜荀彧提醒他提防刺客的話。
他心道:“光武初年,諸將伐蜀,蜀地震駭,蜀人大懼,乃使刺客刺來歙、岑彭。來歙昔攻河西隗囂,伐山開道,襲克略陽,隗囂驚失色,言:‘何其神也’!岑彭攻蜀,晨夜倍道兼行二千余里,使精騎馳廣都,去成都數十里,蜀主公孫述大驚,以杖擊地,言:‘是何神也’!這樣勇猛善戰的兩個‘神’將也難逃暗殺,先后死在刺客劍下。……,我若買一死士,去行刺張角?”
略想了下,覺得不靠譜。他想道:“張角既有反志,坐擁天下數十萬信徒,出入必防范森嚴,一個死士怕是刺不了他。就算刺死了他,還有張寶、張梁,再就算把他三兄弟全部刺死,天下各州諸郡還有他的弟子、門徒。謀反是掉腦袋的事兒,張角不會不與弟子、門徒商議,他的弟子、門徒也不會不知此事。還有一年多就是甲子年了,以現在的組織、聯絡條件,說不定各州諸郡的太平道渠帥已在做預備了。箭在弦上,不得不發,大勢所趨,沒了張角、張寶、張梁,也會有趙角、趙寶,趙梁,不是殺一兩個他們的首腦就能解決的啊。”
想到太平道各地的渠帥,不禁想到了波才、波連。他尋思:“太平道的手伸得夠長,連鐵官都不放過。我不能坐等坐視他們起事,也該未雨綢繆,做些及早的準備了。”最好的辦法自是和掌控鐵官一樣,派個人打入他們的內部,這樣才能給時刻掌握他們的動向。
“潁川的太平道信徒,我最熟悉的是原盼,他對我也有好感,只可惜他地位太低,即使曾被波才召見過,對謀反之事應也是一無所知。要想探聽到重要的情報,只有從波才身上下手。”
他和波才不認識,怎么把人派到波才身邊?又該派誰,才能保證不會令波才生疑,又能保證此人可以獲得波才重用?
他深思良久,可是一直苦思到睡著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,次曰早上,半睡半醒間,忽有一靈感入腦。
——
1,任俠。
亦有說:“相與信為任,同是非為俠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