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襄城、郟兩縣數十里間到處都是賊兵,咱們的探馬無法太過靠近,只聽說了他在給賊兵編什、伍,具體整編到哪種程度了卻是不知。”
“君在陽翟城外練兵,這波才在襄城縣居然也練兵。”江禽嘿然,意甚不屑,說道,“不用說,他這必是在學君了!”
樂進從陽城鐵官去陽翟的時候,路上遇到過許多造反的太平道信徒,對黃巾軍的內部組成結構略有了解,他說道:“賊兵本是以縣、鄉、里為編制,老弱婦孺皆有,改編殊為不易。今波才雖有意改編,但他在襄城縣只待了短短幾曰,同時又要收攏潰兵,在改編上料來定難有重大成果。荀君,在我看來,倒也不必擔憂賊兵會一下子就從烏合之眾變成了嚴整之師。”
荀攸整天和荀貞在一起,是軍師的角色,接觸到的情報更多,對波才所部在襄城、郟兩縣的情況更加了解,他點頭說道:“文謙說的對。據探馬的情報,賊兵這些天在襄城、郟兩縣四處擄掠,毫無軍紀可言。這樣的兵就算被改編成了什、伍,也還是賊!沒什么值得擔憂的。”
荀貞環顧帳內,對諸人說道:“賊兵改編的情況就是這樣,正如文謙、公達所言,對此咱們要重視,但也不必太過重視。”
他以劍指地圖,轉回話題,繼續剛才的話,說道:“府君給吾部的任務是:確保汝水南岸五縣之安全,而今波才正在率眾南下,諸君,我部現在該怎么辦?諸位有何見解?盡管言來。”
堂上在座諸人最低的也是個曲長,都是荀貞的親信,軍中的中堅。
在諸人之中,陳褒雖很早就追隨荀貞了,但座次并不靠前。在他上邊,有戲志才、荀攸、荀成、辛璦,有樂進、許仲、江禽,他的位置處在中間靠后。跪坐席上,他探頭觀望地圖。
荀貞看見了他的這副模樣,笑著招了招手,說道:“阿褒,看不清地圖么?近前來看!”
陳褒是個謹慎的人,不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獨享特殊的待遇,忙恭聲辭謝。荀貞笑道:“讓你過來你就過來!不但是你,你們有誰看不清地圖的,也可到近前來。今天軍議,諸位要暢所欲言。咱們的下步行止,就要全看諸位的商議了。”
陳褒推辭不過,這才不得不離席前行,至地圖前,細細觀看。
高素、文聘的位次尚在陳褒之后,他兩人也看不清地圖。他兩個的姓格不比陳褒,毫無扭捏之態,也離席行至地圖前。
等他們看了會兒后,荀貞問道:“怎樣?可有什么想法沒有?”
沒人肯先說。
荀貞點名,說道:“阿褒,你先說!”
“是。”陳褒恭謹應諾,向旁邊讓了幾步,側立於諸人座位之旁,說道,“府君令吾等救援汝水南岸五縣,今波才已率眾南下,我部自也不能再停駐潁陽,需要盡快南下了。”
“說的不錯。只是這個南下該怎么個南下法兒?”
“褒以為,我部之上策是攻取襄城、郟兩縣。”
荀貞瞧了荀攸、戲志才一眼,問道:“噢?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