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的是‘不一定非得是貴種’,又沒有說‘肯定不是貴種’……,咦?不對!你叫荀賊什么?‘荀君’?”黃牛角品過味兒來,頓覺不對,瞥眼見原盼伸手往大腿邊摸,急按住坐席,欲騰身跳起,喝問道,“你想做什么?”
陳褒、原盼被黃牛角叫入內室對談前,把佩刀都取下了。原盼摸出腿邊的“拍髀”,艸刃在手,一躍而上,撲到黃牛角的身上,以刃連刺之。
黃牛角倒在席上,掙扎痛呼,大叫問道:“爾等誰人?為何刺我?”
室內除了陳褒、原盼、黃牛角外還有一個黃牛角的手下,歪靠在墻邊坐著,在打瞌睡。
陳褒也抽出短刃“拍髀”,躍起身來,一個箭步到此人身前,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一刀把他刺死了,隨之轉回身,奔到正扭成一團的原盼和黃牛角的邊兒上,跪在地上,與原盼合力,按住黃牛角的胳膊,一個刺他的胸腹,一個刺他的脖子。
鮮血四濺,黃牛角拼命掙扎,卻無力掙脫,既駭又恐,盯著陳褒,因被刺傷了喉嚨,聲音喑啞,“嘶嘶”地叫,似還在問道:“爾等誰人?為何刺我?”他的鮮血濺到了陳褒的臉上,陳褒隨手抹去,笑道:“我的名字早就告訴你了,我叫陳褒,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‘無名之輩’。”反手揮刃,割斷了他的咽喉。臨死這一刻,黃牛角雙眼圓睜,滿臉的不可置信。三人搏斗時撞翻了燭臺,室內的席子被點燃,火苗冒起。月光撒入室內。月光、火光,鮮血。黃牛角橫尸在地,“王侯將相寧有種乎”這句充滿豪氣的話還在耳邊,而他本人已成了地上的一具尸體。
陳褒、原盼提刃推門而出。
院中倒了四五具尸體,劉鄧赤手空拳立在尸中,他的衣服上和陳褒、原盼一樣,也全是鮮血。死在院中的這幾個人便是他剛才殺的。
“黃牛角手下另外的人在哪里?”
“在里中民宅里陪咱們的人。”
“在民宅中陪咱們的人”,無異羊在虎口。原本計劃陳褒帶人殺黃牛角的人,現在用不著了。陳褒當機立斷,說道:“原師,請你速帶人去里門守御,不得放一人入內,不得放一人出去!阿鄧,你我現在去殺里中的其它賊兵,你從北往南殺,我從南往北殺!”
三人踏月出院,分頭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