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貞從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的心思,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。眼前這個女子是為她的夫兄求情而來,可傻子也能看出,她的心中滿是荀貞,若叫別人想去,可能會覺得這女子寡淡無情,可在作為當事人一員的荀貞看來,卻感覺到了禁忌、或者征服?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,荀貞以前從未有過,一個在前世看到的奇談怪論浮上了腦中:“自古凡成大事之人,必好人妻。”如成吉思汗、如曹艸。
他為自己在這個時候居然想起這個“怪論”而覺得好笑,但眼中分明已然動情的遲婢卻是如此的嫵媚動人,他心中一動,想道:“若是我現在對她提出‘不情之請’,也許她也不會拒絕的吧?”不覺伸出手來,撫摸遲婢的臉蛋。
遲婢的耳朵都紅了,卻依然沒有閃避,臉頰入手,柔肌光滑,荀貞與她視線交匯,手在她的臉蛋上輕輕劃動,到她的唇邊。
遲婢心頭砰砰直跳。她嘟起的櫻唇紅艷誘人,如一顆草莓,如一顆櫻桃。
荀貞忽覺唇上一涼,卻是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。他心道:“眼下非做此事之時。”忍住誘惑,收回手指,笑道:“費丞此話從何說起?何來央我饒他一命?”
遲婢嬌嗔地說道:“君這不是在明知故問么?”
被荀貞這么一摸臉蛋和嘴唇,遲婢的心態有了微妙的變化,較之以往掩藏愛戀,自覺與荀貞已很是親近,故而頭回在他面前嬌嗔。
荀貞很享受她這種態度的轉變,笑道:“你回去告訴費丞,我捕拿張直奉的是府君檄令。府君只令我捕拿張直,沒有說費丞之事。費丞位比下大夫,別說我是,便是府君也無權殺他。”
“就這么回復他?”
荀貞心道:“費暢雖是個無能之輩,然其乃是郡丞,卻也不能輕視。現在他情急,生怕受到張直的牽連,故此來央求於我,等他改投到張讓家別人的門下后,恐怕還會來與我作對。既然如此,不如趁此機會,逼他掛印辭官。這本郡的郡丞一職,是絕不能再掌握在張讓家的手中了。”想定此節,對遲婢說道,“你就對他說:現下雖可保他無事,然張直正在受審,誰知會亂說些什么?萬一供出了他,我卻也不能不奉公辦案。”
遲婢糊涂了,問道:“君這是什么意思?”
荀貞笑道:“若想保命,唯有一途。”
遲婢問道:“怎么做?”
荀貞不再繞圈子了,說道:“你叫他辭官就是。”
“我怕他不肯。”
“為何不肯?”
遲婢說道:“你不知他這個人,自從當上郡丞之后,他常對賤妾等夸耀,沾沾自喜,要他辭職,怕會不肯。”
荀貞冷笑說道:“你只管問他:是要命,還是要做官?”
遲婢點了點頭,應了聲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