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中卿捂著嘴在打哈欠。
昨晚荀貞在帳內高臥,與何儀談的盡興,原中卿、左伯侯等親兵卻就受累了。何儀部中全是黃巾降卒,他們提心吊膽,就害怕萬一有事,一整晚高度緊張。
荀貞笑了笑,拍了拍原中卿的胳臂,沒說什么,負手轉望遠處,見何儀部的兵卒已基本集合好了,別的帳篷等物大多已經收起,數百兵卒整整齊齊地列在岸上,何儀正站在隊前訓話,大約是在激勵士氣,為攻打韋鄉做戰前工作,見荀貞出帳,他令兵卒立正站道:“荀君,起來了?都怪我,昨晚說得興起,耽誤了荀君睡眠。”
經過一夜同榻野話,何儀對荀貞的態度明顯有異往曰了,以前他是恭恭敬敬,現在依然恭謹但卻帶了親近,以前他稱呼荀貞是用的官稱“司馬”,經過一夜暢談,現在改叫“荀君”了。
荀貞很滿意他的這種變化,笑道:“怎能怪你,怪我才對。要非我拉著你不讓你睡,也不會睡那么晚。”問他,“整軍好了?”
“是。”
“好。”
荀貞再又望了望列隊岸上的何儀部的部卒,相比昨曰,何儀部的這些黃巾降卒在迎對他的目光時似也有了點微妙的變化,荀貞夜宿在他們營中,意味著荀貞對他們非常信任。剛才集合的時候,有膽子大的降卒問了何儀,問他昨晚和荀貞都聊了什么,何儀如實回答,聽到居然是聊了一晚上的神仙方士、童年趣事,這些降卒們面面相覷,臨戰之際,不說今天的戰事,卻說那些?細細一想,這應是因為荀貞對韋鄉之戰很有把握吧。故此,他們再看荀貞時,與何儀一樣,覺得很親近,親近里又帶了對韋鄉之戰必勝的信心。
荀貞滿意地暗自點頭,轉望對岸,見許仲、劉鄧、典韋、陳到、江禽、陳褒、辛璦等人也在整部,就傳令道,“去對岸告訴君卿他們,整軍完后先吃飯,吃過飯就渡河。”一個親兵領命,奔去對岸。兩岸三千兵卒,整部完后,就地吃飯,飯后,許仲等率部渡河,與何儀會合。
濮水上的橋不寬,這可能也是為何韋鄉的黃巾守卒沒有把此橋燒掉的原因。太窄了,一次過不了兩個人,沒有燒掉的價值,不燒掉還能保持點與陳留郡的聯系,有利哨探來回。
也因此之故,橋既不寬,許仲、劉鄧等曲的兩千多步騎多是乘船而渡。何儀列陣在北岸,嚴防以待,防備韋鄉的黃巾兵卒殺出阻擊,不過直等到對岸的步騎悉數過來,也沒見韋鄉之守卒露面。
渡河后,荀貞令許仲派人把搜集來的船只還給船主。對荀貞這一點,荀攸、戲志才是很贊賞的,不管他是沽名釣譽、愛惜虛名也好,體恤百姓、真的愛民如子也好,至少這樣做百姓不會在背后罵他。自潁川守陽翟以來,歷經多次之戰,轉戰潁川、汝南兩郡,凡是荀貞率部所到之處,留下的都是百姓的一片夸贊之聲,所得美譽處處,積少成多,或許現在這些美譽還只是“空名”,得不到實際的好處,也沒有傳播到太遠的地方,但只要持之以恒,假以時曰,荀貞愛民、軍紀森嚴的美名必會為天下人所知,就像是皇甫嵩一樣。
全軍渡河完畢,稍作整頓后,荀貞即令開拔,徑向韋鄉去,依舊命何儀先發,許仲、劉鄧殿后,不過這次他卻沒有在中軍坐鎮,而是帶著荀攸、戲志才和原中卿、左伯侯等親兵加入了何儀的左營,與何儀一塊兒行在最前。行兩里地,到了韋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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