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說道:“欲要阻敵,需得先知漢賊下步的動向,這才好有的放矢。”卜己點頭說道:“你說的不錯,那么以你看來,這漢兵下一步會有何動向?”這人答道:“以在下看來,漢兵下一步極有可能會擊白馬。”卜己說道:“噢?此話怎講?”這人說道:“白馬在我濮陽之東南,漢兵從西南而來,欲擊我濮陽,就必須要先打下白馬,要不然,他們的后陣就會落在白馬的面前,皇甫嵩是個知兵的,斷不會犯此錯誤。”卜己頷首說道:“你言之有理。”
又一人說道:“不然。卜帥,以在下之見,這皇甫嵩倒是很有可能會來先擊我濮陽。”卜己問道:“噢?此話怎講?”這人說道:“皇甫嵩用兵善謀,不可預測,也許就因為他覺得我等會猜測他先擊白馬,故此虛晃一槍,明著是去白馬,說不定卻就奔我濮陽來了。”
先前那個小帥說道:“他若先擊我濮陽,白馬韓立必擊其后。當其時也,前有我堅城為阻,后有韓立之襲,漢兵雖勇,勢將難支,皇甫嵩乃是知兵之將,豈會做這樣的蠢事?”
后一個說話的小帥搖頭說道:“不然,不然。”
先前那個小帥問道:“如何不然?”
這后一個小帥說道:“白馬韓立只有五千兵卒,又要守城,他能分出多少人馬來援我濮陽呢?頂天三千兵卒,皇甫嵩大可在白馬來我濮陽的必經之地上埋伏下一路人馬,待韓立至,伏兵殺出。此圍城打援之計也。”
卜己聽了,頓時嚇出一身冷汗,細想之下,覺得以皇甫嵩的用兵如神,還真有可能會用此計,當即坐不住了,也顧不上正在議事,一疊聲叫堂外的親兵進來,當即令道:“速去白馬,傳我軍令,若是皇甫嵩舍白馬不擊,先擊我濮陽,命韓立不必急著來援我城,我城中兵馬兩萬,足能堅守,待我與皇甫嵩部陷入僵持之局后,韓立可再帶兵急襲皇甫嵩,但是在急襲之時卻務必要當心注意,要小心皇甫嵩會在半路上設伏,不要大意中了皇甫嵩的埋伏,非但沒能救下我城,反而將白馬折了進去!”
這親兵領命,自牽馬出郡府,翻身上馬,奔馳出城,去白馬送此道軍令。
濮陽郡府堂上,卜己抹去冷汗,對提出皇甫嵩可能會圍城打援這個看法的小帥說道:“幸有君在,幸有君在!要非君之提醒,若是皇甫嵩真的先擊我濮陽,韓立說不定還真會中了皇甫嵩的埋伏之計了!”這個小帥倒是謙虛,說道:“卜帥過獎,卜帥過獎。”
卜己夸了這個小帥幾句,復又問余下眾人,說道:“若是皇甫嵩先擊我濮陽,諸君可有御敵之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