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你兩人既無異議,等志才從城外的兵營里回來,就由他與二位詳細商議吧!”
“是。”
……出了中尉府,李倉、周良對顧一眼。
周良心道:“這李倉真是個莽夫,成事不足、敗事有余,難道他就不知這縣中治安之權被中尉奪走后,我與他的縣尉之職便是形同虛設了么?……,罷了,他雖是個莽夫,但要想頂住中尉、中尉丞的壓力,卻還是需得與他協力才行。”壓住對李倉的看不起,笑著對他說道,“李君……。”
話音未落,李倉轉頭就走,只當沒有聽見,一疊聲催促候在中尉府的從吏把車駕趕過來,登到車內,即吩咐驅車回府,卻是揚長而去。
周良吃了一嘴的塵土,望著他遠去的車駕,氣得七竅生煙,連連說道:“豎子不足與謀!”
縣尉雖無民事之權,可只“備盜賊”這一塊兒油水就很大,要不然周良也不會侵奪李倉之權,心疼這將要被荀貞奪走的“油水”,周良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家府中,當夜輾轉難眠。
一夜沒睡好覺,次曰一早,周良做出了決定,對大妻說道:“豫州兒欲奪我權,不可忍也。”
“夫君想要怎么辦?”
“我當逐此兒!”
他的妻子大驚失色,說道:“荀君乃是州牧的故吏,我聽說他深得州牧之喜愛、信用,連相君對他都非常的敬讓,夫君卻怎么逐他?”
“相君是相君,周良是周良。相君對他敬讓,我卻不肯敬讓!大丈夫生世間,豈可手中無權?況且,我今年五旬了,豫州兒方才二十余歲,大丈夫又怎能俯首帖耳地聽命於一個孺子?我非要逐走此兒不可!”
“夫君想要怎么逐走他?”
“我自有辦法。”
周良的辦法很簡單。他妻子說得沒錯,荀貞是皇甫嵩的愛將,連劉衡都敬讓他,遍數郡內,要想逐走荀貞,只有一個人有此能力,那就是段聰。
段聰的從父段珪是朝中中常侍,只要他能說動段聰,再通過段聰借用段珪的權勢,別說逐走一個荀貞,就是逐走國相劉衡也是不難。
他說干就干,當即去到段聰府中,一見到段聰即危言聳聽,說道:“段君,大事不好!君將有殺身之禍了!”
段聰嚇了一跳,說道:“周尉何出此言?”
周良請他屏退下人,等到室內只剩下了他兩人,問段聰,說道:“中尉荀君,君以為他是何如人也?”
段聰對荀貞的觀感甚好,對荀貞的印象極佳,笑道:“中尉文武兼資,實為人杰也。”
“若只論中尉之能,確乎如此,然良再敢問君,可知中尉的家世么?”
“他是潁陰荀氏子弟,此人共皆知。……,怎么?”
“荀氏,昔之黨人也。中尉的族中長輩有多人嘗受禁錮,其族中之親友也多有被禁錮、或乃至被殺身死的。他是個黨人的余孽啊!他今為國中尉,既掌兵權,又虛偽好名,結交亡命輕死之徒,前番行縣,復又收攬士子之心,名譽曰廣,其志不測!君之從父為中常侍,與他可以說是死敵,段君,如不盡早把他除掉,等他在趙郡站穩腳跟,我恐怕他將會不利於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