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貞到了潁陰后,命各部兵馬留駐在縣外二十里處。看最新最全
因舊部義從多潁陰當地人,荀貞令許仲、荀成諸部校尉務嚴明軍紀,禁兵卒離部私行。
這不是他不近人情,而是謹慎起見,潁陰是他的“鄉里之地”,為了能給鄉人一個良好的印象,必須要對部下嚴加約束,不然兵卒亂哄哄地各私歸家門,軍紀上不好看不說,就怕這些征戰慣了的虎狼之士在縣鄉闖下禍事,一旦如此,將會不可收拾。
荀貞吩咐許仲、荀成等將,對他們說:“告之諸部軍中的潁陰子弟,我知他們思念家人,但今初至潁陰,入駐陽翟之事尚未定下,諸部當以靜為要,叫他們且多忍住思鄉,等得了郡中太守的延請,入陽翟前,我會給他們放假一天,分賞財貨,使各歸鄉里,與家人相見。”
許仲、荀成作為部校尉,江禽、劉鄧、高素等作為曲軍候,以身作則,也在荀貞的嚴令下守在軍中,他們各自的鄉里雖近在咫尺,卻沒有一人離軍私歸。
荀貞只帶了戲志才、荀攸、陳群、辛璦、徐卓、文聘等寥寥幾人和典韋、趙云數十虎士,連臧洪、程嘉諸人都沒有帶,在潁陰令、秦干、劉儒等潁陰縣吏和荀彧等族人的迎接下牽馬徒步入城。
荀貞不但帶了一萬六千多的步騎兵卒,而且本身是潁陰侯、廣陵太守,地位也要比潁陰令高得多,潁陰還是他的封邑,所以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講,他這次至潁陰,潁陰令都得來迎接他。
荀貞對他倒是很客氣。
畢竟這里荀貞的家鄉,面對家鄉的長吏,他不想失禮。
何況荀貞本身就不是一個傲慢無禮的人。
聞得荀貞因為討董而率兵來到,潁陰縣民可以說是空巷而出,縣內外擁擠了許許多多的人,陣勢比得上荀貞離開廣陵時,來迎接他的除了潁陰令、縣中的吏卒、荀氏族人,還有劉氏宗族子弟等等潁陰的大姓冠族,離潁陰不遠的許縣、長社等地也有士人特地過來相迎。
一時間,潁陰縣外旌旗蔽天,潁陰縣內車騎滿道。
荀貞沒有乘車,潁陰令也不好坐車,只能步行跟在他的身邊,陪著道:“君侯在廣陵起兵前向州郡傳的檄文下吏拜讀了,義正詞嚴,事昭理辯,雄文勁采,盛壯義軍之威,下吏讀罷,雖身為弱儒,無縛雞之力,亦斗志鼓舞,恨不能投入君侯帳下,進擊殺賊。”
荀貞笑道:“此檄非我所寫,乃是出自我帳中掌文書者,冀州陳儀之手。”
“原來是出自陳君手筆,不知陳君可在?”潁陰令往從在荀貞身后的諸人身上看去。
荀貞笑道:“陳儀現在軍中,沒有隨我入城,君如想見他,我可召他過來。”
潁陰令忙道:“君侯軍事為重,下吏雖慕陳君手筆,卻不敢以此小事而影響君侯的軍務。”
荀貞笑了笑,此時他們早已入城,見再往前行不遠就是高陽里,遂對潁陰令說道:“今我歸鄉,惶恐勞動君竟出迎,家門在望,還請君與我同到家中,稍坐歇息。”
“豈敢,豈敢。下吏在寺中備下了筵席,君如不嫌微薄,還請賞光駕臨。”
“我這些年在家日少,在外日多,今天好容易回來了,外有董賊之亂,估計也不能在家久待,族中長輩,我久思之,正當趁此機會領受教誨。君之心意我領了,但這筵席便就算了吧。”
“是,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