荀攸答道:“攸親手把玉如意還到了孔豫州的手上。”
孫堅等人目光齊落在荀攸臉上,見他面色如常,無有異狀,俱皆心道:“公達剛從豫州軍中回來,而他面色如常,看來果如所料,這豫州軍是不肯來與我等火拼。”
荀貞問道:“我讓你的問的話,你問了么?”
“問了。”
“孔豫州怎么答的?”
“我到他帳中時,他正在大會諸將,在聽了君侯的問話后,他初則大怒,面紅如赤,起身戟指,似欲斥我,可在環顧了一遍帳中的諸將后,最終無有一言可說,頹然落座。”
不用說,這定是豫州軍諸將對孔伷的受辱無動於衷,故此孔伷沒有了底氣,雖是羞憤難當,可卻也不敢斥罵荀攸。
事情已經明了,面對荀貞和孫堅的聯手,孔伷已被折了銳氣,再無翻身之機,孫堅入主潁川已是定居,而豫州軍則也完全不用再去擔憂了。
孫堅笑道:“夜風寒涼,來回二三十里,公達,辛苦你了,快來入座,我給你端杯熱酒,暖暖身子。”
給荀攸空出的有位置,他一邊辭謝不敢,一邊入席就坐。待他坐下,孫堅親捧酒給他,他再三推謝,不得辭讓,只好接住飲下。孫堅、孫賁、黃蓋、祖茂諸人皆知荀攸和荀貞是從小一起長大的,本就情深,現荀攸更又是荀貞的左膀右臂,有了“來回二三十里,辛苦你了”這個由頭引發,孫堅之后,孫賁等人也相繼過來給荀攸端酒。荀攸推辭不得,只好一一飲下,他來回奔行了近三十里地,又是空腹,被輪番轟炸之下,這一晚,卻是他最先醉倒。
雖是確知了豫州軍不會來攻,但為了保險起見,這一晚,荀貞營中的步騎仍是戒備警惕,枕戈待旦,直到次日上午,仍未見有一個豫州兵卒來到,荀貞這才解了軍令,命各部歸還本營。
孫堅和荀貞昨晚同榻而眠,孫堅昨晚喝得有點多,荀貞起得早,起時他還鼾聲如雷。
荀貞解了軍令后,坐在案前,取出了曹操的信,心道:“孔伷既已服了軟,文臺也到了,并順利地入主了潁川郡府,接下來我就該和他細細商議一下孟德邀我倆共同出兵擊董的事了,……不過在這之前,卻還有二事要做。”正尋思間,侍衛帳外的典韋提戟走了進來。
“阿韋,你怎還未去歇息?”
昨晚是典韋輪值,他在帳外侍立了一夜,荀貞適才出去傳令時,見趙云已來接班,便叫他回帳休息,卻沒想到他居然還在帳外。
典韋瞧了眼兀自橫臥榻上,呼呼大睡的孫堅,沒有吭聲。
荀貞心道:“這個憨直的兒郎!卻竟然擔憂文臺會害我?”知這是典韋的忠誠,兼又孫堅還在床上,不好多說,只得搖了搖頭,笑道,“天已大亮,子龍在外,你快點回去歇息吧。”
典韋甕聲說道:“啟稟君侯,營門戍卒來報,說營外來了千許人,領頭的自稱是邯鄲榮。”u