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……,在我車前不遠?”
“是。”
孔伷勃然大怒,不用,這肯定是前頭的軍卒不但沒有攔荀貞和孫堅,反而主動放了他兩人進來,否則,荀貞、孫堅怎可能會悄然無息入到他的軍中,出現在他的車前?
可發怒又能怎樣?
孔伷頹然坐下,道:“既已至我車前,便請他兩人過來吧。”
孔德在邊兒上道:“荀侯、孫侯既言是來送方伯歸府的,那方伯似不宜坐在車中等候。”
“卿言甚是。”孔伷不得已,起身下車,在車外相候。
沒用多久,他看見荀貞、孫堅兩人在幾個自家軍中軍官的帶領下,聯袂而至。
孔伷勉強一笑,道:“何敢勞二位將軍相送。”
荀貞溫聲道:“使君歸府,卻怎也不提前告之我兩人一聲?要非得訊及時,險些不能來送。”
“兩位將軍操勞軍務,我這事不敢打攪。”
孫堅不樂意了,大聲道:“今我等共起義兵,相聚潁川,是為國家大義,使君不言而走,折我豫州軍威,這怎么能是事?”
“我身體不適,故而……。”
孫堅打斷他的話,問道:“使君哪里不適?”
“腸肚不適。”
孔伷這話倒是實話,也不知是吃壞了東西,還是因為什么緣故,他這幾天腸胃很是不適,常常拉稀。本來他是想個別的病來當借口的,可在孫堅的咄咄逼問下,他一慌神,就把實話出了。
孫堅大怒,前趨一步,斥道:“今討董所為者乃是國家!堅與荀侯冒矢石,蹈危赴險,臨董兵,突白刃,獻身不顧,縱死而不悔者,正是為了漢室,是為了討逆,而使君卻因一腸肚不適而竟就率軍東返,堅敢問使君:在使君眼中,國家大義竟還比不上你的腸肚不適?”
孔伷自知失言,面赤如滴血,為孫堅氣勢所逼,連著后退了好幾步,囁嚅無所言。
他身邊的孔德、李延等從事也都各面帶慚色。
領著荀貞、孫堅過來的那幾個豫州軍軍官則是面帶不屑。
孫堅拔劍在手,插入地上,目視孔伷,道:“既然國家大義尚不及使君一時的腸肚不適,那使君想走,盡就請走,只是,走前,我卻有一不情之請。”
孔伷很想答一句:“既是‘不情之請’,那就不要了。”到底不敢,恭敬道,“將軍請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