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雄帶兵出了伊闕關后,先行軍到了新城,然后暫時駐軍,以為韓融、陰修等人的“后盾”,換言之,也就是說,暫時作為一種“武力威嚇”,來當成是對韓融、陰修等人勸降的支持。
老實說,華雄是懶得扮演這個角色的。
在他看來,關東有人不服,那就打到他們服氣就是。什么袁本初,什么公族子弟,什么士族清流,他們如果真有能耐,黃巾亂時他們怎么不去平定?邊章、韓遂亂時他們怎么不去平定?到最后靠的不還是出生入死、浴血奮戰的武人?那幫士人,除了清談高會,還有什么本事?
至於上次胡軫被荀貞、孫堅連敗幾場,華雄則認為,那是出於兩個緣故。
一個是:孫堅不是士人,他本來就是個武人,能打仗、會打仗一點兒不奇怪。
再一個是:守衛伊闕諸關的不是他,是胡軫,胡軫沒本事,打了敗仗,可如換成是他,卻肯定不會打敗,只會取勝,說不定不但取勝,還早就把荀貞、孫堅給消滅了。
所以,他對董卓命他“先屯駐新城,以待韓融等勸降結果”的這道軍令是很不以為然的。只是,這既然是董卓的軍令,他不以為然也好,不理解也罷,他都只能無條件地服從。
在新城無聊至極地待了好幾天,總算得到了消息:荀貞、孫堅、袁術都拒絕了董卓的招降,孫堅還把董卓安插在陰修身邊的人給殺了個干干凈凈,董卓因之傳令,命他開拔進擊。
華雄接到這道軍令,大喜,當天就帶兵離營,繼續南下,很快便到了梁縣西。
就在袁術軍議后的次日,華雄在梁縣西也召集了一次軍議。
他召來斥候,問道:“潁川、魯陽的賊軍可有何新的動靜?”
斥候稟道:“父城賊軍新近分了千許人馬去郟縣駐扎;魯陽賊軍無有異動,唯鎖城自守。”
“陽翟的賊軍呢?”
“沒有任何動靜。”
“可有往父城、郟縣增兵?”
“無有。”
“魯陽與陽翟間可有使者來往?”
“昨天有一使出了魯陽,往陽翟去了。”
華雄笑對諸將說道:“魯陽遣使去陽翟,此必是為求援而去,而陽翟賊軍按兵不動,沒有增援父城、郟縣,哈哈,哈哈,果如相國所料,荀賊、孫賊、袁賊,皆以為我部是要進攻魯陽。”
左右諸將也皆大笑,都說道:“荀賊、孫賊、袁賊,智淺識陋,又哪里能有相國高明?”
正說話間,外邊有人急匆匆進來。
華雄看去,見是他軍中的文史,遂問道:“何事如此慌亂?”
“都督聽說了么?王匡把胡毋班、吳修、王瑰等人給殺了!”
“殺了?”
“正是啊!聽說是袁紹下的令。”
華雄心道:“這必是胡毋班等人勸降不成,故而被殺。……這王匡倒也真能下得去手,吳修、王瑰幾個倒也罷了,那胡毋班可是他妹夫,他竟也說殺就殺了。”嘿然說道,“王公節可真是袁本初的一條忠狗啊!”他向來對胡毋班這等士人沒甚興趣,聽了這個消息,也就是隨口了一句評價,便不再當回事兒,說道,“相國在河南早有部署,既然王公節不肯投降,那他就等死便是。……諸君,兵貴神,趁此荀、孫、袁諸賊中計之時,我等兵父城去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