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直家在南陽,是南陽土著,在南陽郡有不少朋友,魯陽也有他的友人。(.23w[x].
文氏是南陽士族,文直交往的朋友自也多是士人,袁術到魯陽后,為站穩腳跟,征辟了一批魯陽的士子,或納入軍中,或置之於后將軍府中,分別委以職務,文直的朋友多出自本地冠族,不少都在征辟之列,除掉不肯應征的,還有兩三人因此而投到了袁術的麾下。
上次來魯陽,袁術不直見時,文直就找了他這幾個袁術軍中的友人打聽情況,這次袁術又不肯見他,他沒辦法,只好再去尋友探詢。他的這幾個在袁術軍中的朋友,職位有高有低,今次事態緊急,他沒有去找別的人,直接來找了地位最高的這個。
來到他這個友人家中,文直奉上禮物,兩邊分賓主落座。
文直遂說道:“先前,荀侯、孫侯與袁將軍有約,愿守望互助。此事卿知之也。今轘轅關董軍合計五千步騎將攻陽城,華雄統兵五千亦已圍父城,是我潁川西、南皆受敵也。我奉荀侯、孫侯之令,星夜兼程、馳來魯陽之故,正是為來請袁將軍踐行盟約。我昨日抵縣,到之當時即求見袁將軍,可袁將軍卻至今仍未見我。……卿居魯陽,又在袁將軍帳下,可知緣故么?”
他的這個友人和文直關系不錯,說話并不隱瞞,聽得文直此問,他屏退左右侍婢,回答說道:“袁將軍所信用者多是他的汝南鄉人,或從京都跟他來的那些故友舊朋,如我等者,本就是聊以備位而已,凡軍機要事,我等極少參與,袁將軍與荀侯、孫侯訂約這件事我雖然知道,但是具體袁將軍為何不肯見你,我卻是不知了啊。”說到這里,他頓了一頓,又道,“不過,我倒是聽人說起過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前兩天聞華雄部沿汝水東去,入了潁川境內后,袁將軍召開軍議,當時張校尉是有提過,建議袁將軍即刻遣兵出縣,往援潁川。”
“張校尉?”
“便是張勛了。”
“噢,那然后呢?既然張校尉有提此議,袁將軍為何還不肯見我?”
“因為橋校尉反對。”
“橋蕤?”
“正是。”
“盟約已定,橋校尉緣何反對?”
“橋校尉言:君子當知權識變。”
文直頓覺荒謬,險些拍案躍起,強自按下沖動,閉上眼,深吸了口氣,睜目說道:“吾聞無信不立,大丈夫行事,當首重然諾,豈有以‘權變’為由而毀約棄諾的?”
“橋校尉乃故太尉橋公族子,久與袁將軍交好,素為袁將軍所重。袁將軍所以不肯見卿者,以我料來,恐即與此事有關。”
橋蕤、橋瑁是族兄弟,兩人都是故太尉橋瑁的族子。出身公族、家世顯貴,故此橋蕤深得袁術信用。不過袁術不肯見文直,其實與橋蕤所言無關,文直的這個朋友對此也是約略知曉的,只是袁術畢竟是他的“主君”、長吏,他不能說袁術壞話,所以就將原因推到了橋蕤身上。
文直也知他的這個朋友在袁術帳下只是個尋常吏士,不得袁術信用,沒有什么發言權,所以倒也沒有提出什么請求,在搞清楚了袁術為何不見自己后,文直即告辭出來。
在魯陽又待了一天,依然不得袁術接見,文直知不必再等下去了,軍情緊急,他當晚離了城中,又星夜兼程,趕回陽翟。
到了陽翟,見到荀貞,文直將“數求見袁術而不得見”的經過稟報了上去。
孫堅在座,他怒不可遏,說道:“袁公路實非可與謀事者也。”
荀貞說道:“事既如此,你我也不必等袁將軍的兵馬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