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看不明白,也所以我剛才才說華雄部好像有點不太對。”
論及武勇,吳景不如程普、韓當,論及軍略,吳景也略有不如,他所以能為此次馳援父城部隊之主將,純是因他的身份使然,不過吳景有個好處,就是不專斷,此時聽了程普的話,他細細一想,覺得程普說得對,這華雄部還真有點可疑,因而“從善如流”,說道:“聽程公這么一說,華雄部確是頗為可疑,……程公,那以公之見,我部現下該當如何?”
“以我看來,絕不可貿然進攻,反正華雄部圍城不攻,父城眼下并無失陷之危,我等不如遣一信使,將此敵情快馬送去陽翟,呈報將軍、荀侯,請他兩位決斷。”
吳景考慮了一下,說道:“也好,便按程公此言。”
做出了決定,吳景當即遣人趕去陽翟上報。
……
父城城外,董軍中軍大營。
華雄立在帳外的高地上,眺望前方的縣城。
這個位置距離父城有幾里地,雖能看到城墻,但對城墻上的具體防御部署卻看不清楚,華雄瞇著眼遠眺了會兒,召左右近前,遙指數里外的城墻,說道:“早年我從相國討冀州黃巾時,荀侯亦在軍中,他帳下的勇將、猛士,我雖見得不多,然多知其名,今日守城的如是辛璦諸輩,我退避三舍,如是劉鄧諸輩,我可與爭雄,而今守城者卻是陳到……。”他輕蔑地啐了口,接著說道,“只可惜相國明令我只許圍城而不許攻,要不然,父城現在已經是我們的了!”
左右俱皆附和。
華雄問道:“陽翟現有什么動靜?”
“還是老樣子。”
“仍沒有出兵?”
“荀、孫只遣了荀成領兵馳助樂進,至少據我部的軍報,并沒有見他們分兵來救父城。”
“討邊章、韓遂時,我與孫堅亦曾同在軍中,他用兵重在‘輕猛’二字,而荀侯不然,卻多計謀,父城被圍,荀侯豈會不救?我料之,他必有兵馬來援,只是暫時還未被我部發現。”
“校尉英明。”
“多灑斥候探馬,務必謹慎小心,不可被荀、孫偷襲。”
“是。”
“魯陽呢?現有什么動靜?”
“無一兵一卒出城。”
華雄又是輕蔑地一笑,目光從前方的父城轉到了南邊,那里是魯陽所在的方向。
藍天白云之下,田地一望無垠,雖是根本不可能看到魯陽城,可華雄的目光好似穿過了百余里的距離,看入了魯陽的城中,他蔑然地說道:“袁公路死期不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