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聞荀貞昔從皇甫公擊黃巾時,與將軍在戰中相識,從那時起,將軍與荀貞便友善,這是‘故人舊誼’啊!又聞將軍鎮虎牢時,荀貞與將軍常有書信往來。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么?”
“我就是想問問:將軍既與荀貞這般親密,應知荀貞其人。”
“荀侯其人,與我何干?”
“嘿嘿,‘荀侯’。”
呂布、胡軫這等與荀貞對敵之將,多是直呼荀貞之名,而徐榮卻稱荀貞為“荀侯”,呂布因而復又笑起。
“你!”
“將莫動怒,我問‘荀侯’為人,不是為窺探將軍**,而只是想從荀貞的為人上來猜測他明日可能采用的戰法。”
“明日接戰,你就可以知道了!”
徐榮起身拂袖而出,出了帳篷,又轉回來,冷臉對呂布說道:“明日就要激戰,將軍還不歸營備戰?”卻原來這是徐榮的將帳,不是呂布的,他出了門才想起來,所以又轉了回來,下逐客令。
呂布哈哈大笑,說道:“將軍何必動怒,我也只是一說罷了。”說著話,站起身,沖徐榮一揖,自施施然出帳而去。
呂布和徐榮的這幾句話,呂布其實不是在暗示什么,他就是想起來了,所以逗徐榮似的說了幾嘴,可他這番言辭態度卻正好戳中了徐榮心中深藏的擔憂。
當年在討黃巾時結下的情誼,誰知道沒過幾年,兩人成了敵對的關系?徐榮在董兵中本就受到排擠,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有人拿這個說事兒,可呂布哪壺不開提哪壺,偏就說了。
看著呂布出帳而去,徐榮扶著案幾,坐回席上,望向帳外,長嘆一聲。
帳中有他親近的吏士在,勸慰說道:“將軍久從相國,逢戰數遇險,而從來都是奮死不顧,忠義不需言表,呂將軍適才數言,想來應是戲謔,將軍不必掛齒在意。”
徐榮嘆道:“自古領兵在外者,無不懼主上猜忌。我雖無愧於心,卻難料相國之意啊!……荀侯啊荀侯,你害苦我了。”
正說話間,外邊有人來報:荀營送了封信來。
真是怕什么來什么。
不用說,這信定是荀貞送來的了。徐榮有心不看,可不看,說不定更顯得他心虛。
徐榮無可奈何,只得命拿過來,展開觀看,見上邊是荀貞手書,上寫著:我與將軍雖有舊誼,而今各為其主,君為董卓,我為天子,軍前之戰,不需容情。洛陽一別,久未與將軍把酒言歡,於今相逢於戰場,以營野為案,用弩矢為佐,豪情為酒,倚關兵談,亦可謂大快之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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