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荀貞帳中,聞得他說明日要攻太谷,以荀、孫之強,我深憂太谷難敵。太谷如失,此去洛陽便再無阻礙,我與校尉都將會辜負相國重任,故而當時我心中一動,有了一計。”
“何計?”
“荀貞自以為寬宏大度,把我的本部歸還給我,仍由我統帶,我雖經今日之敗,本部猶有三千之眾,如與校尉合兵,合計差不多應能有五六千精卒,以此六千精卒,待到相國的援兵來至時,我便與校尉於內相應,擾亂荀、孫本陣,如此,荀、孫必敗!”
這轉折來得太快,太古守將一時沒搞明白,怔了怔,才想懂了徐榮的意思,說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,你想我和你一起‘假降’,等援兵來到,再與援兵里應外合,從而大敗荀、孫?”
“正是!正因為我想到了此計,這才主動請纓,來太谷關中‘勸降’校尉。”
“既如此,你剛才為何不直接明言,反而再三地嚇唬我,招降我?”
“我雖有此計,而不知校尉何意,故而方才所言,皆是相試。”
“……,我又怎知你此話是真是假?”
“我此話如是假,今我入關,豈會只我一騎?荀貞用反間之計,再三陷害於我,要非相國神明,我恐早身首兩處,我對荀貞恨之入骨,又焉會降他?……君如不信我,現在就可把我推出去斬了!”徐榮說到這里,取下佩劍丟在地上,站起身,自解衣甲,卻是坦胸待死。
太谷守將見他這般作態,又想他說的話,心道:“他如心虛,必不敢單騎入關。”於是,乃信了徐榮,收起腰劍,下到席上,親把徐榮的衣甲給他穿上,說道,“將軍此計甚妙之也!”
“校尉信我了?”
“信了!”
“好,校尉請入座,你我再細細商議一下此事。”
這太谷守將和徐榮商議細節,直到天快亮,商議妥當。
徐榮對他說道:“為使荀、孫不疑,校尉可與我一起去見他兩人。”
這太谷守將以為然,遂點了一千步騎,與徐榮一起出關,往見荀貞。
……
昨天戰罷已晚,荀貞、孫堅就地駐扎,天亮未久,有人來報信:徐榮和太谷守將來了。
荀貞左右中那些本懷疑慮之人,這才信荀貞的識人之明。
荀貞親出帳外相迎。
徐榮與太谷守將到了荀貞近前,齊齊下拜行禮。
荀貞正要上前把他兩人扶起,徐榮忽地躍起,抽出腰劍,猛刺向尚拜倒在地的太古守將,正中其脖頸,鮮血噴涌。這太谷守將頓時倒地,捂著傷口,轉臉去看徐榮,荷荷地說道:“你、你!”
驟逢此變,典韋等親衛皆拔刀在手,護衛在了荀貞的左右。
典韋提刀上前,逼近徐榮,喝道:“敢反么?”
徐榮丟下腰劍,坦然面對典韋的逼近,對荀貞說道:“我再三勸說,此人仍不肯降,不得已,我乃用詐計將他騙來。”
荀貞處變不驚,神色如常,令典韋退后,笑對徐榮說道:“將軍真‘智將’也。”
荀貞當即點派兵馬,出到軍外,把這太古守將帶來的千人步騎圍住,繳了械,又選出一千精銳,換上太谷兵士的衣甲,由徐榮帶著,返回太谷,騙開關門,殺入關中。
卻是因徐榮一人之力,荀貞、孫堅輕輕松松地就得了太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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