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立嘆道:“廣陵之敗,是我們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,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,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挽回局面!”
“只要能看得懂地圖的人也知道,失去廬江跟廣陵,我們的地盤和實力縮小多么厲害。假如無法在短期內奪回來,我們連現在的大軍都維持不住。”
袁立所說的絕非危言慫聽,亂世之人最為現實,假如他們一直沒有軍餉糧食發放下去,馬上軍中就會有逃兵出現,而且士氣也無法維持。
若出現那種局面,甚至不用大涼軍出手,往日與袁氏有仇的諸侯就能讓他們尸骨無存。
其他眾將也先按捺住了問責之心,各自思考著大涼軍的戰力對比,以及破解局勢的辦法。
袁立的目光又轉回到袁澤的身上:“你說我們該如何做?”
袁澤道:“至少末將已經把大軍主力帶回來,我們的軍隊在,對于大涼軍的壓力就在,末將有上中下三策,愿主公定奪。”
“說來!”
“下策,舉大軍直攻廣陵,與大涼軍決戰于廣陵城下。諸位請想想,當初我們盡起二十余萬大軍進攻江夏,是何結局,廣陵與江夏城防相差無幾,甚至連守將都是霍飛勇,這次我們真的能成功嗎?”
“假如失敗,我們又要付出多大的代價!”
“中策,分多路進攻,先掐斷廣陵與廬江之間的聯系,甚至重新掌控廬江,然后再多面進攻,徐徐圖之,逼迫大涼主動放棄廣陵。”
“上策,遣使至青州,許以金銀財帛,緩和與北方諸侯的關系,再派人和緩徐凌風,兩家共同派兵,以泰山壓頂之勢擊敗大涼,盡殲其一部于廣陵,如此大涼軍再想進攻徐州,總需要些時間緩過氣來,我們則能從容布置防線。”
袁澤的話聽起來很誠懇,但更多的將領則感覺不可思議。
“袁澤將軍,你的意思是,我們現在能抽調出的數倍于大涼軍的兵力,還無法形成‘泰山’之勢?還需要從北方抽調軍隊甚至借助揚州軍的力量?”
“大涼軍只派了一萬多人吶!”
袁澤寸步不讓地道:“但是他們還能得到水軍之助,大涼水軍的威名,就不需要我再強調了吧?就連揚州水軍也在他們手下大吃苦頭!”
過去,徐州與揚州交手,徐州水軍每次都被揚州軍擊敗,在北方諸雄心目中,揚州水軍就是天下最強悍的水軍船隊。
大涼軍既然能正面擊敗揚州軍,那就證明在水上無人可與之爭鋒,隨時可以策應廣陵。
袁氏眾將聽得心里很別扭。
作為北方派的將領們,哪怕徐州本身有淮水和大江兩大河系,軍事將領們對于戰爭的認識依舊停留在陸上大決戰,只要陸上能打敗敵人,水軍船隊又有何用?
他們對大江的利用,最多就是利用水運賺些錢帛而已,這樣的軍事認知自然無法提前認識到水軍對于大涼軍的幫助。
大將孟卓鷹怒道:“過去揚州軍同樣也有水上優勢,但是他們幾次進犯,還不是被我徐州軍打退了,怎么換成大涼軍就這么難對付!”
袁澤嘆道:“本來我也跟孟將軍有著同樣的想法,但這次跟大涼軍交手之后,完全改變了我的看法。”
“他們擁有的炸藥實在是太可怕了,用之來進行伏擊,會打得我們毫無還手之力,來不及組織軍隊反擊之前,我軍士氣就已經先崩潰了。”